乾爹也說睿王妃年幼體弱,皇后娘娘還派了永華宮的姚嬤嬤住到睿王府里,專司給王妃調理身子。到了大朝會時,皇后娘娘升殿,輪不到他這種身份的內侍去侍候。
就是今天,這給睿王妃引路掀帘子的活兒,也是他好不容易才和別人調換來的。
杏雨說得對,下次再能來和睿王府的大丫鬟們套近乎,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見杏雨拿了帕子起身便要走了,他咬咬牙,便道:「姐姐稍留片刻,咱們有件事想勞煩姐姐。」
杏雨再回過頭來時,已是目光冷冷:「張公公是宮裏的內侍,服侍皇后娘娘的,您說有事勞煩我這個當奴婢的,這不是折煞我啊,傳揚出去,外人還以為是我家王妃不知輕重呢。」
張自在的額頭已是冷汗淋漓。他強笑道:「姐姐千萬別誤會,咱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給原先的主子帶個話兒,也讓她老人家九泉之下能安息。」
張自在以前是程嬪院子裏的人,難道是程嬪有遺言不成?
杏雨的心砰砰直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張自在,張自在竟然就要把程嬪的話托給她,想來也是個辦事不牢靠的。
杏雨冷冷地道:「事關宮裏主子的事,那我就更加不能聽了,公公還是改日再說吧。」
說完,她把那盒楊馥春的胭脂輕輕放下,轉身便離開了茶水間。
張自在怔在那裏,羞愧難當。
睿王府的大丫鬟拒絕了他,甚至沒有聽他要說什麼。
他果真是太笨了,就連幾句話都不能帶出去。
他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方才那個粗使宮女走過來,用腳尖踢他一下:「哎,你怎麼了,剛才你不是說要給我五錢銀子的嗎?快把銀子拿來。」
他無奈從懷裏掏出荷包,挑了五錢銀子給那個宮女,那宮女眼尖,一眼看到荷包里還有個大個的銀錠,少說也有五兩。
她氣得翻個白眼,這五兩銀子不用說,是這小子從杏雨那裏討來的,誰不知道睿王妃手面大,一出手就是五兩十兩的打賞,這小子肯用五錢銀子和她換個送水的差事,原來是為了要打賞。
她看看四下無人,朝着張自在就是一口唾沫,罵道:「看你姐姐長姐姐短的,我就好心給你個機會,原來你是這麼髒心爛肺的,得了這麼多銀子才分我五錢。以後你別想再讓我幫忙了。」
張自在正在沮喪,根本沒有注意自己露了白,聽到這宮女這樣說,才驚醒過來,正要說什麼,卻見那宮女已經氣呼呼地走了。
他苦笑一下,想到那宮女說以後不要再讓她幫忙的話,腦子裏如白駒掠過,又驚又喜。
杏雨可沒有這樣說,她只是讓他改日再說吧。
一一一
&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