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卻像旁人一樣。
這表情看在碧淵的眼裏,痛在心裏。
所以它收起眼淚直起身,看着遠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鑽石是宇宙間最堅硬的東西,專注,珍貴,永恆不變。可是她的痴情卻可以染紅這最堅硬的鑽石,正代表了她的愛情永恆不變。可是誰能想到這麼感人的一段愛情故事你竟然聽到後會無動於衷?」
「呃……你的故事很感人,真的,我已經被感動了,深深的那種,我想你能理解。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人會變。比如,我的記憶中曾兩次忘記過她。到現在為止,雖然她在我心頭很重,卻始終沒有那種刻骨銘心之感。」柳扶風輕描淡寫地說道。
「好吧,收到。與你真的無話可說。我胸前的鑽石所含的紅色就是她前世之元靈凝成,也就是你所說的『碧靈丹』,你要想取到它,只需要用你的真愛之淚將它洗出即可。我們倆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了。」
碧淵說着轉身便走。
柳扶風聽了,知道它生氣了,又不得不有求於它,於是追問道:「喂,喂,等等。你還沒說要怎麼洗呢?」
「用心。」碧淵回道。
用心?柳扶風不太明白,追問道:「要用多少眼淚呢?」
「真心的,一滴足矣;虛假的,三缸無用。」
這時碧淵已經走遠。
柳扶風聽了,又追問道:「碧淵兄,你生氣了?」
碧淵站住。
柳扶風見了,以為它回心轉意了,頓時一喜,從地上站了起來。
碧淵回過頭,凝視了柳扶風一會,把柳扶風看得手足無措。
碧淵說道:「我是生氣了,哄不好那種。因為我女里女氣,心是用女人的小心眼做成的。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而去。
柳扶風趕緊追,嘴裏還說着討饒的話。
「兄台,別介意,開個玩笑!」
「碧淵兄,請留步,九斗麻袋!」
「我錯了,留步呀——」
……
可是,碧淵並沒回頭。他當然也越追越遠。
「碧淵……兄,好吧,下次打牌別忘了叫我……」
柳扶風追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是終是枉然。
竟然女人心是玻璃心,就不要輕易將它打碎。
海底世界般的世界漸漸淡去,又變回茫然一片。
柳扶風還呆呆地站在那看着碧淵離開的方向。
「好呀,下次三缺一就叫上你。」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柳扶風以為碧淵回心轉意了,本來一喜,當聽清這聲音後無聊地轉過身來,看都沒看開天一眼,隨口說道:「謝啦!」
轉身就走。
「別恢心嘛!敢問小……呃……敢問靈靈兄,剛才……」開天小心地問道。
「別叫我小靈靈,靈靈也不行。」柳扶風莫名地來火。
「請別見怪,你其實本無名字,只是獠王本體之靈識,年紀也比我們都小了幾萬萬歲,所以我們私下裏都叫你小靈靈。既然你不高興我們這樣叫你,我們就叫你靈公子、靈兄台、靈兒兄可好?」開天雖然是一把絕對的兇器,誰曾想它竟然心地很善,性格很軟,還很會心疼人。
柳扶風嘆了口氣。
說道:「對不起,開天兄。我不知道怎麼……怎麼回事就莫名其妙地發起火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碧淵兄得罪了。請不要見怪!」
「好兄弟,哥哥怎麼會怪你呢。其實你別看我只是被人耍了幾萬萬年的一根棒槌,其實情情愛愛的事我也知道不少。雖然我是鐵石心腸,不懂男女之情,可是我好學呀,在人間浪蕩的這幾千年裏我也沒有把光陰荒廢,也是研讀了許多聖賢書跌!比如,前段時間我剛淘到一本正版的絕版清末插圖本《西廂記》,哎呀——那傢伙——看的我是沒日沒夜、起早貪黑、茅廁……哦不,是茅塞頓開、胃口大增,體重都噌噌噌地控制不住了。我想控制,可是禁不住,直看得我是喜形於色、春心蕩漾、意猶未盡、涕流成河、光陰荒廢、不思煙火。你可以相像,當一顆孤獨的心突然受到這種感情的挑釁,怎麼能不激情勃發、肆無忌憚、如火如荼、一發而不可收拾。這幾天我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