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殺死。其次他覺得,自己提着腦袋去救安道全,就等於是提着腦袋間接去救蔡京,這事兒不讓正主兒知道怎麼能行?
他需要蔡京的幫助,他覺得,就算蔡京不會先下手為強,以毒辣手段對付親兒子,但是以蔡京的能力,完全可以阻止蔡攸和翟謙的陰謀得逞。
他心裏急得不行,卻偏偏有人給他製造麻煩,剛出樓門,就被一人拉住了手臂,「賢侄,你這是要去哪裏啊?你可知道我是誰?」
白勝一愣,打量着面前這位四十多歲的微胖官員,聽聲音他可以知道這人也是上午進入蔡京臥房那些人中的一個,只是不知道他的姓名。
但是明擺着這人的官職絕對小不了,而且應該也是在天然居三樓吃飯的,此刻從外面回來,應該也是去了「衛生間」了。蔡京家裏固然豪華,但是礙於北宋的科技,餐廳裏面是沒法設置廁所的。
心裏想着我特麼知道你是誰?口中卻客氣道:「小侄不知。還請伯父見告。」既然對方是朝中重臣,當然不能隨便得罪。
那官員道:「賢侄啊,愚叔白時中啊!令尊白時耕是我的堂兄,怎麼,你不知道麼?」
白勝聞言半信半疑,原來這個白勝的父親名叫白時耕麼?這怎麼可能?堂弟當了這麼大的官,堂兄怎麼還會在鄉下務農呢?
卻見白時中嘆道:「當年愚叔出任知鄆州時,曾經寫信讓你父親來鄆州生計,可是你父親遲遲未至,後來愚叔升任門下侍郎了,就與你父親失去了聯繫……」
其實,白時中這段話是半真半假。
他的確有個堂兄叫做白時耕。當年他進士之後官拜吏部侍郎,後來犯了事兒,遭言官彈劾,被貶謫至鄆州出任知州。
當時白時耕是主動去投奔他的,但是他剛剛受了貶謫,一心想要活動關係回歸朝堂,就沒有理會這一門窮親戚。導致白時耕就近落戶在安樂村,而他本人前前後後只在鄆州當了半年知州,就重新回到了朝堂。
鄆州這個行政區劃在三年前就被蔡京給取消了,原鄆州轄境便是現在的東平縣和鄆城縣,東平縣佔一大半,鄆城縣佔一小半,中間還夾着八百里水泊。
今日他恰好聽到了趙明誠對白勝的深刻揭露,得知白勝來自鄆城縣安樂村時,立即就確定白勝是他堂兄的兒子,因為整個東平縣和鄆城縣都沒有幾戶姓白的。
只不過他跟趙明誠的看法截然不同,他認為別管這白勝是什麼出身,只憑能夠進入蔡京的臥房這一點,就足以令人刮目。本來他還在尋思如何跟白勝認親,沒想到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碰上了。
「原來是叔父,叔父在上,請受小侄一拜!」
「賢侄快快請起!既然來了京城,就去愚叔家裏住吧,回頭把你父親也接過來,對了,我堂兄他一向可好?」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