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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余山窮水盡留的後手,賀知春那是一概不知。
她從賀余書房中出來的時候,雖然震得七葷八素的,卻莫名的放輕鬆了不少,許是賀余太淡定了,天塌下來有他頂着,這是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
要不人常說能靠爹的人,腰杆子都能直一些。
更何況,她手中無一兵一卒,前世也過得稀里糊塗的,就只能憑藉着手藝賺些銀子了。
回到院子中時,賀知秋還在熟睡着。
她好似睡得很不穩當,眉頭緊緊的蹙着,就連做夢都驚疑不定。賀知春嘆了一口氣,給賀知秋掩了掩被子,一眼便看到了放在床頭邊的針線籮。
這針線籮還是阿爺閒來無事之時,給知秋編的,如今裏頭正放着知秋繡了一半的團扇,還有她用來脅迫賀知樂的剪刀。
賀家本就不寬裕,如今更是一窮二白了,從知秋這事兒,她也總算瞧出來了,光她賺銀子還不行,賀家實在是缺少底蘊,連個救命的老參須子都沒有。
一大家子人心思各異,一遇到事情還是村中的老一套撒潑咒罵,這樣的人家,怎麼能夠應對接下來的狂風驟雨呢?
賀家想要成為名門望族,先得富起來,再得修修德行。
賀知春一時之間也並無特別好的辦法,原本買了君山那塊地,將君山銀針做大了,是極好的生財之道,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賀知春想着,走到案前,提筆畫了幾幅竹器的圖樣。
她的畫藝平平,比賀知秋差得遠了,不過是勉強讓人看得下去罷了。
這些都是上輩子岳州的一些新式樣的竹器,大約還要好幾年才風靡起來,她原本想着待酒樓開好了之後再拿出來的,如今卻是不得不給家中賺些銀錢。
不然的話,總不能讓賀知書與賀知易兩手空空的去考科舉吧?
待畫到無可更改的地步了,賀知春才朝着賀阿爺的院子走去。
隔得老遠的,就聽到屋子裏的織布的聲音。
「阿俏來了啊!秋娘可好些了?」賀阿爺窩在一角,手中是編了一半的簸箕,而賀阿奶則鐵青着臉,一言不發的織着布。
「還睡着呢,身子還有些虛弱,不過已經性命無憂了。」賀知春說着,在賀阿爺身邊坐了下來。
「吃了那麼多人參,要是還沒有救過來,看我不罰她跪祠堂,哼!」賀阿奶織布的手不停,沒好氣的插嘴道。
賀知春聞言沒有理會,卻是將畫好的圖樣遞給了賀阿爺,「阿爺,你看這些個,能做麼?」
賀阿爺接過來一看,先是眼前一亮,隨即又怒道:「你這個是哪裏來的?莫不是誆騙了人家?還是你拿着剪刀去逼老師傅了?」
賀知春心頭一梗,什麼誆騙來的?阿爺敢情我在你心中就是這德性?
賀阿爺卻絲毫不覺得自己個冤枉了賀知春,「阿俏,阿爺知道你幾個哥哥都不及你機靈,但是人不能走偏門,得走正道!你快給人家還回去,這可是手藝人吃飯的傢伙什兒!」
賀知春還沒有來得及自辯,就聽得賀阿奶發火了,「什麼要走正道!以前你就是這樣教細伢子的!結果叻,老大是個慫貨,讓堂客騎在頭上拉屎拉尿;老二是個傻蛋,當了官還不如惡婆娘威風;老三是個孬貨,讓他去騙個小娘回來都不會,還得讓我去求娘家阿嫂!」
賀知春聽得心中暗笑,賀阿爺紅了臉爭辯不過,這話糙理不糙啊!賀家三兄弟可不正是如此!
「阿爺,這可不是坑蒙拐騙來的,這是我從書中看到的樣式,之前沒想起來,你就說能不能做得出來吧?」她也想說是她自己個想的,可她只有八歲啊,以前也沒有在畫圖樣子上有天賦,說了也沒有人信!
賀阿爺將信將疑的,「還有制竹器的書?果然還是識字好啊!」
他將那圖樣仔細的看了看,賀知春到底不是制竹器的師傅,只畫了前世自己個瞧見的樣子,也沒有個尺寸之類的。
「若是你阿爺我做不出來,那岳州城便沒有人做得出來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賀知春已經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高手在民間啊這是!
原本阿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