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勒千金馬,雕文七寶球。
只見那球一動,穿着平遙公主那隊穿紅衫的小娘子猶如猛虎下山,快速的朝着馬球衝去。
尤其是打頭的兩人,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樣,膀大腰圓,將那月杖揮得霍霍作響,口中還時不時的發出喲嚯的聲音。
賀知春同李恬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柳家的兩個小娘子,一左一右的緊隨二人其後,像是一把尖刀一般帶球突破,勢不可擋。
晉陽那隊的隊長,現在是當日囂張跋扈的侯玉,她乃是將門虎女。
品性且不論,馬球打得是極好的。
見那二人衝過來,臉色一變,奮勇的上千阻攔。小娘子打球,能有多大的對抗?
這兩人分明之前都是替補選手,今兒個乃是第一次上場,萬萬沒有想到,球風如此強硬。
侯玉一馬當先,就欲攔截!
豈料那二人連頓都不帶大的,直接嚯嚯着沖了過去,還花式帶球,讓那球從侯玉的馬肚子下穿過,月杖虛晃幾下,侯玉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頭,馬也煩躁不安的嘶鳴起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二人已經帶球進門了。
場上一片尖叫聲,這才開場多久,平遙公主的球隊就得分了,比起之前小娘們嬌滴滴打球的樣子,這場球一開始便頗為硬漢。
賀知春同李恬頓時沉默了,這種打法,分明就是當日她同李恬對戰柳氏姐妹的路數。
只不過她是虛晃一槍,嚇唬了一下柳如茵,這兩個人卻是故意想要驚侯玉的馬。
且不論將門出生的侯玉,晉陽公主球隊中的人,都面面相覷起來,臉色頗為蒼白,好幾個人,都直接朝着侯玉靠攏,「你沒事吧?」
侯玉拽了拽馬韁,咬着嘴唇搖了搖頭,「我沒事。這場球賽關於晉陽能否嫁給心上人,她既然託付於你我,就必須贏。」
周圍的小娘子一聽,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晉陽雖然看不慣平遙,平日裏也常對她們大呼小叫的,但是家中有事需要她幫手的時候,她雖然口中要鄙夷幾句,卻也還是尋聖人或者太子幫着辦了。
她們馬球隊,從來都沒有輸過。
被侯玉這麼一鼓舞氣勢,整個隊的人又都鬥志昂揚起來,適才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如今她們可是有了準備。
果不其然,平遙隊中的人雖然厲害,但是並沒有經過磨合,漏洞頗多,不一會兒便被侯玉給追平了。
到半場結束,也還是平局。
適才二人都看得目不轉睛的,沒有說話,待中場休息的時候,李恬皺了皺眉,「長安城哪裏來了兩個這麼厲害的小娘子,竟然不輸你我。」
賀知春聞言笑了出聲,「李姐姐你這是在自誇嗎?」
李恬點了點頭,「我本來就這麼厲害,怎麼是自誇呢?只是謙遜的說了實話。」
……
你的確是厲害!
李姐夫並沒有瞧過賀知春打比賽,聞言睜開了他並不太大的眼睛,「那個瘦高個打球像你,那個胖子像賀小娘?好靈活的胖子!就是球風有些下作。」
擦!誰是靈活的胖子?誰球風下作?
你有種別睡,咱們出去單挑!
可是李姐夫一說完了,又閉上眼睛睡了,還將他毛茸茸的腦袋整在了李恬的肩頭。
李恬啪的一巴掌,扇到了他的頭上,李姐夫紋絲不動,繼續呼呼大睡。
賀知春目睹家暴現場,頓時語塞,她想她明白英國公為何給李恬挑了這麼一個夫婿了。
經打!
若是換了旁人,着麼一巴掌,還不腦袋被打得跟開了瓢的瓜一樣!
崔小九見賀知春一言難盡,拍了拍她的肩膀,委屈巴巴的說道:「阿俏怎麼不看某。」
「看馬球賽怎麼看你,你在打馬球麼?」賀知春遲疑了一會,小聲問道:「我真的有那麼胖麼?」
崔小九心神一凜,致命考校又來了!
「你一點兒都不胖呀!你只是肉軟罷了!」
怎麼覺得哪裏不對頭呢,容不得賀知春多想,下半場比賽又開始了。
臨上場時,平遙突然拽住了那打頭的二人,同她二人低聲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