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最近火氣不小,昨天藏在小匣子裏的五千塊錢都被哈士奇給撕成了紙片,她拼了一宿也沒拼出幾張,氣得早晨一見到哈士奇,抓起拖布打了牠一下,沒想到哈士奇跑到大小姐房間告狀去了。
她倒是不相信哈士奇能告狀成功,一條狗而已,什麼好東西呢,個頂個當寶貝疙瘩供着。
這城裏人啊,毛病就是多!
張姐扒着窗台,眼看着唐瑾瑜的跑車離開了,這才邁着小碎步跑到自己的臥室,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之后裏面是幾張紅色的鈔票,這是她昨天打麻將贏回來的。
張姐剛溜出廚房,哈士奇趁機便鑽了進去,先將嘴裏叼着的紙條放在地上,大腦袋晃來晃去,去找剛才主人所說的那個什么小匣子。
可是整個廚房乾乾淨淨,纖塵不染,哪裏有什么小匣子?
「嗷嗷!」窗外傳來哈妹的一聲長嚎,哈士奇頓時來了精神,哈妹在叫本哈了,看來是準備向本哈表白了!
哈士奇把立刻把唐瑾瑜交代的事情忘到了腦後,搖着尾巴跑了出去。
「這死狗,又跑進來了……」張姐拿了錢剛下了樓,便看到哈士奇從廚房跑了出去,還扭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之犀利,嚇得她一哆嗦。
這狗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啊!
張姐急忙拍拍胸口,扶着牆邁着步子走進廚房,廚房裏一切都好好的,沒有被拆的跡象,她這才長出一口氣,阿彌陀佛,真是嚇死老娘了!
可是她剛念完佛,低頭一看,頓時唬得魂飛天外,只見地上扔着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四個大字,「好自為之!」
在紙條的右下角,還有一個黑色的狗爪印。
張姐連喘好幾口氣,這才緩過勁來,彎下腰顫着手將紙條撿起來,仔細一看,真的是這幾個字,雖然寫的很醜,「之」字的最後一筆還拖出一條長長的尾巴,和狗爪印連到了一起。
這,這紙條真的是那條狗寫得?
張姐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是不是老糊塗了,狗會寫字?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可是,可是這張紙條如果不是狗寫的,那又會是從哪裏來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大小姐剛剛離開!
張姐一雙老眼死死盯着紙條上那個黑黑的狗爪印,越想越恐怖,身子一軟癱在地上,當了半輩子老師,教人讀書寫字,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遇到了一條會寫字的狗!
真是天下奇聞!
算了不折騰了,還是回鄉下種田去吧,這家太邪性,連狗都會寫字了……
張姐扶着牆慢慢站起來,一步步挪向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兩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狗,會寫字了……
她翻了個身,念叨一聲,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抓着被角坐起來,驚恐的望着窗外。
嚇死個人!
「張姐,您這是……」唐瑾瑜下班回來,見鍋灶冷清,張姐一個人躲在屋子裏,臉色煞白,不由得問道。
「大小姐,太嚇人了嗚嗚嗚……」張姐說着說着竟然哭起來,唐瑾瑜急忙上前安慰,早晨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怎麼就成這樣了?
「你家,你家的狗都會寫,會寫字了……」張姐張開手心,將攥得抽抽巴巴的紙條遞給唐瑾瑜,「你,你看,這是那條黑狗寫的嚇唬我的字條,嗚嗚嗚你們城裏人套路真深,自己不說讓狗寫字……」
唐瑾瑜莫名其妙,接過紙條一看,噗嗤一聲笑了,「張姐你一定是誤會了,這張紙條是我寫的!」
「你?」張姐的哭聲戛然而止,急忙擦擦眼淚問道,「可是大小姐你的字多秀氣啊,哪有這麼丑兮兮的……」
「我早晨寫字的時候,這條狗就在旁邊搗亂,碰翻了墨水瓶,你看這還有個爪印呢……」
張姐一聽,腦子嗡的一聲,兩眼直勾勾的唐瑾瑜漂亮的臉,說不出話來了。
唐瑾瑜柳眉微蹙,抖抖紙條,小哈寫得?別說,這麼丑的字,還有那個狗爪印,倒是蠻像的!
接下來幾天張姐都無精打采的,一看到哈士奇乾脆繞路走,這條狗太邪性,就算不是牠寫的紙條,也一定能聽懂人話,要不怎麼會把紙條扔到廚房來讓我看見?
不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