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宮裏那些人的手藝最好。看摺子煩了,喝上一碗,順氣多了。」
陶昭儀笑了笑,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了書案上的摺子上。
聖上似是真的乏了,指着餘下還未看的兩三本,道「你念給朕聽。」
都說後宮不許干政,陶昭儀這麼多年也從不敢在政務上置喙,但摺子還是念過的,她只管念,不發表任何評點,她自認也沒有那個本事來指手畫腳。
因而陶昭儀沒有拒絕,想着念完了,聖上的甜羹也差不多用完了,不管留不留她都該歇了,夜已沉,明兒還要上朝的。
她拿了最上頭那一本,翻開一看,臉就白了,裏面洋洋灑灑都在罵孫禛,她還瞥到了與孫睿相關的兩句,總之,靜陽宮這兩兄弟,誰也沒撈到半句好。
旁觀那兩位挨罵,陶昭儀是高興的,可讓她就這麼念給聖上聽,她可不敢。
可放下換一本……
陶昭儀剛起這念頭,就見聖上抬眼看着她,她趕忙清了清嗓子,把摺子捧到聖上眼前,道「是說三殿下與七殿下的……」
「哦?」聖上掃了眼,發現是他剛才翻的那本,當時火氣上來了,隨手擱下,卻擱到了還未看的那一方,就擺在最上頭,陶昭儀一拿就是,他沒有再讓念,只是問,「你怎麼看?」
陶昭儀能怎麼看?她再多看法也不敢亂說,偏聖上不放過,非要她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三殿下自幼聰穎,由聖上教導,行事也有章法,但,他是頭一回出京辦事,面對的又是董之望那樣的虎狼之人,即便着了道,也不該盡說是他的不謹慎。
七殿下年紀小些,彼時也是剛進文英殿不久,閱歷比不上兄長,何況他被孫璧算計,已經受了重傷。
三殿下能識破反賊的真面目,最後關頭與七殿下一塊出了南陵城,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並非故意不救三司官員,而是實在救不上了。
南陵是反賊的大本營,有人有兵有武器,兩位殿下身邊就親兵數人,三司又多是文官,這如何相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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