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仰面躺在黑屋冰冷的地上,直楞楞的睜着眼,渾身的汗黏住了衣衫,沾在身上很是難受,撕裂般的疼痛讓她一動也不想動,連眼皮也沒眨一下,舌尖腥甜一片,那是剛才桃喜狠狠咬住那人肩膀上時留下的。
壓在桃喜身上的邵文,已經退卻了所有的**,從她身上翻身而下,喘息的躺在她的身旁。可狹小的房間裏依舊瀰漫着情慾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過了好一會,邵文已經調整了氣息,腦子清醒下來後,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慢慢退到了角落,邵文懊惱的拽着自己的頭髮,沒想到自己對桃喜的感情會變成一次次傷害她的利器。肩胛上的疼痛隱隱傳來,邵文探手一拭,暗紅色的血還在往外滲出。
邵文看着一動不動的桃喜,驚恐的感覺突然爬上心頭。他想跟桃喜承諾自己會對她負責,可仿佛又失去了所有說話的勇氣。邵文發現自己不敢面對桃喜,也不敢去猜測桃喜現在的心情。
眼睛睜的久了,酸楚的厲害,桃喜木楞的眨了下眼,可是眼淚卻怎麼也流不下來,像是在前世便已經流盡了。這才感到身上已經沒有重力壓迫着她,桃喜抬起已經麻木的手將胸前撕裂的衣襟掩好,開始掙扎着起身。
邵文聽到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動作聲,突然鬆了口氣,桃喜至少還有反應。感覺到她不停的在掩着自己的衣衫,邵文下意識的想起剛才意亂情迷時,自己早已把桃喜的衣襟扯的破碎不堪,他慌忙脫下長衫,披在她身上。
桃喜不容邵文近身,只是一把扯過衫子,緊緊的攏住頸部。邵文被桃喜推開,雖然感覺不到力道,可他還是頹然的跌坐回牆角邊。
桃喜在原地坐了一會,她想到了死,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存活在世上。以為老天爺給她開啟了一道通往幸福的大門,卻沒想到她還沒有到達門前卻被生生阻隔在外。現在的她是如此的骯髒不堪,居然在還未過門前就**於他人,還有什麼顏面回到邵雲的身邊。可桃喜又是那麼的渴望再見到邵雲,她和他之間還有一場未完的婚禮要舉行。她要去找邵雲,誰也不能阻止她,只要見上他一面就好,到時候要殺要剮都隨意。
桃喜踉蹌着起身,正衝到門旁狠狠的拉扯着鎖鏈,邵文聽到響動也跟着站起身來。
桃喜厲聲對着走近身邊的男人大喊:「鑰匙呢!開門,給我開門!「
桃喜的聲音急促而又悲憤,邵文無聲的掏出系在腰上的鑰匙去開鎖鏈,手卻不聽使喚起來,過了好半響才打開。聽到鎖鏈沉重落地的聲音,桃喜快邵文一步,迫不及待的將木門重重的推開。
木門敞開時發出沉悶的嗚咽聲。不知何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而桃喜卻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
邵文站在門邊痛苦的看着桃喜遠去的背影。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早已積滿了雨水,寂寥悠長的小巷,只有桃喜飛奔的腳步踏在積水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像沉重的小鼓一下下捶打着邵文的心。
不一會又寂靜下來,驟雨傾瀉,在原來的窪地上泛起一層層水紋。一朵黃花槐不知從何處飄落,孤獨的躺在石子路邊……
邵文收回神,猛然驚覺,朝桃喜消逝的巷口追去,可一切都已經晚了,早已尋不到她離開的方向。
「禮成……「在司儀高聲的宣佈下,媒婆帶着幾個丫鬟將新娘攙扶着,往洞房送去。
邵雲戀戀不捨的鬆開手中的紅綢,目送着自己的新娘子,直到大紅的禮服在視線里變成紅色的小點,邵雲才回過身來,小聲的對自己房裏的丫鬟囑咐。他怕桃喜要在新房中呆很久,便細心的讓丫鬟先送去吃食。
邵雲正含笑的對每個敬賀他的賓客點頭致謝,隱約聽到門外似是有嘈雜的聲音,像是爭吵聲,卻又被雨水淹沒,聽不清晰。
邵雲正想出去察看,被堂上走來的李夫人按住了肩,「雲兒,你可是新郎,好好的呆在這裏,一會就要開席了,我去看看。」
邵雲抿嘴點了點頭,又重新融入了賓客中,大家開始紛紛步入宴席廳,邵雲招呼着眾人入席,自己跟在最後面。離開禮堂時不知道為何,他深深的望了望門外,而吵雜聲已經聽不到了,只能聽到沙沙的落雨聲。
「桃喜!「剛跨過門檻的李夫人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她匆匆推開旁邊為自己打傘的歲冬,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