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下去,好像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事情有多麼可怕似的,「各位,你們都是精英人物,所以都已經佔有了如此優越的地位,難道想要嚇唬嚇唬普通人,還會找不到辦法嗎?」
一開始,大家還有些猶豫和躊躇,不知道改怎麼辦才好。
但是,在他目光的逼視之下,其他人慢慢理解了他的意志,和他的話里所隱含的威脅——如果這都辦不到,那留着你們還有什麼用?
本來就並不濃烈的牴觸情緒,很快就在失去這樣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的威脅面前煙消雲散了。
在夏爾的注視下,他的這些部下們很快就開始輕聲商量了起來。
「先生,我們討論了一下,已經初步有了一些腹稿。」在他們討論結束了之後,瑪奇安茲低聲向夏爾報告,「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內集中報道南方共和派分子在進行密謀活動、某些地方駐軍的叛亂和譁變事變、涅夫勒省和舍爾省等那些農業省份有破產的農民發動起義、流亡在外的政治犯打算潛回國內之類的新聞……只要市場短時間內大量充斥着此類新聞,想必能夠讓任何一個人憂心忡忡。」
「很好,都可以,只要能達到目標進行。」夏爾對自己部下們的行事效率感到非常滿意。於是點了點頭,「這種恐慌報道。不必在乎什麼事實根據,有一點影子就行了。更不要怕什麼捕風捉影或者虛假報道的指責,反正事後沒有人可以說我們。有零我們就說成十,有一我們就說成是一百,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雖然稀稀落落,但是大家還都應了下來。
眼見大家還有些遲疑,夏爾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要怕什麼後果,這是總統的意志。」
「總統的意思?」其他人紛紛發出了驚呼。
「對,就是總統要我們去嚇唬人的。」夏爾平靜地回答,「人們越害怕,就越是呼喚強者。那些略有家產的人都膽小,只想着要保全身家性命,越是局勢不穩他們就越是渴望安定,只要我們能嚇唬到他們覺得第二天就要天下大亂了,那我們就算成功了一大半了。在局勢安定的時候他們想着要這要那,等到亂了他們就只想着呼喚強人上台、穩定局勢,鎮壓任何有可能的叛亂者。再有不會有任何要求民權的嘟嘟囔囔了。」
「也就是說,這是總統先生打算削弱議會的影響力?用新一輪的革命風險來嚇唬人?」一位機靈的人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只要大家都害怕了,就會對議會的行動遲緩感到十分厭倦……」
「是的。這些人越是害怕局勢動亂,就越會對議會憤恨不已,難道不是因為低效而且神經錯亂的議會。他們才會面臨着新一次革命的風險嗎?難道不是充滿了庸人的議會,才使得堅強鐵腕的領導人束手束腳。無法拯救國家嗎?」夏爾聳了聳肩,「我的朋友。在危急關頭只要能夠保全身家,人們不介意是喊共和國萬歲還是皇帝萬歲的——而我們必須讓大家相信,危急關頭就要來了,甚至已經來了。這也是總統先生的意志。」
「可是議會如果反而因此號召公民們起來保衛國家,那時該怎麼辦?」瑪奇安茲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異議,「那時候,它的威望反而會空前提高,就好像當年的國民議會一樣。」
「革命所產生的議會,以剝奪革命的果實為榮,然後他還妄圖自稱自己代表革命?」夏爾笑着搖了搖頭,「不,沒有人相信的,至少那三百萬被取消了政治權利的人不會相信。」
在1850年,為了徹底摧毀二月革命的遺產,恢復舊日的國家秩序,在法國國民議會當中佔據了優勢地位的秩序黨決心廢除革命後所賦予法國男性的普選權。
秩序黨企圖廢除普選權的草案在議會當中一經提出,就立即激起了共和派政黨的強烈不滿,因而他們掀起了激烈的宣傳運動,堅決要求繼續在國內實行普選制。共和派也在報刊上發起請願運動,不到幾天,就有數十萬人參加了請願運動。然而儘管如此,1850年5月31日,議會最後仍以433票對241票通過了廢除普選權、以一定的納稅額來換取選舉權的法令。結果大量的工人、城市平民等下層階級失去了選舉資格,選民總數從960萬人減少到了680萬人,即剝奪了約300萬人的選舉權。
「旁人也許有資格指責議會,可是總統哪裏還有資
第八十九章 製造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