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被守軍依靠攻勢和同樣的勇敢精神所擊退,進展寥寥,只是讓兩方軍人流了更多血而已。
經過了一輪輪的廝殺之後,對塞瓦斯托波爾要塞的圍攻,已經變成了一種憤怒和憎恨的宣洩,兩邊都已經殺紅了眼睛,非要在這裏見個分曉才行。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呂西安雖然痛心,但也只能一次次地派出自己的部隊協同其他友軍部隊發動進攻,他所能做的只不過是儘量部署好自己的行動,讓自己的部下們能夠有儘量多的人全身而退雖然其實這很難做到。
今天又是一個大陰天,天空陰沉得嚇人,寒風刺骨,以至於即使呂西安穿着厚厚的軍大衣外套也能感受到那種俄羅斯冬天的威力。
可想而知,等到了深冬之後,冬天的可怕威力將會更加增強,最後變成一種無堅不摧的力量,讓每個人都為之畏服顫抖。
在這種威力下,幾十年前,一支更加偉大的皇帝所率領的一支更為龐大的法國軍隊,曾經鎩羽而歸,把自己的帝國葬送在了俄羅斯遼闊的荒原之上……
呂西安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自己帶有危險意義的思緒,牢牢地把視線集中在面前的要塞上,在地圖上,俄軍的防線由卡蘭亭灣到要塞裏面的內港,再經由內港到基連灣入口處,成半圓形圍繞着城市。
而基連灣是由一條深谷形成的不大的海灣,海灣邊的深谷塞瓦斯托波爾停一直遠遠地伸向聯軍兵營所在的台地,這條山谷的許多高地就構成了俄軍的主要防線,其中最高的一個高由於居高臨下而成為俄軍整個右翼的關鍵陣地陣地。
這些高地下面的狹窄道路下,完全處在俄軍炮台和內港裏面停泊的一些軍艦的炮火射程內,這些重型武器進一步加強了要塞的防禦體系,並將它打造成了令人生畏的可怕地帶。
在棱堡和山谷之間兩端塹壕的夾道當中,這一段小道是進攻前線的必經之路,那裏自然也是傷亡最為慘重的地方,在之前的進攻當中,英法聯軍對那裏發動了幾次強力的衝擊,兩國軍隊在這裏浴血奮戰,許許多多的士兵就將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這裏,可是卻一無所獲。
因為激烈的戰鬥以及密集的炮火,所以這些士兵們的死狀都千奇百怪,死於白刃戰的士兵們屍體算是最為完好,而那些被子彈和彈片擊殺的士兵身上則佈滿了可怕的傷口,有些不幸的死者甚至已經四分五裂,殘肢散落在了這片荒原之上。
同時,更為令人不安的是,因為處於激烈火力的覆蓋範圍之內,所以根本沒有辦法收斂死者的遺體,這些曾經充滿了熱情和夢想的青年人們,就這樣躺在了夾道中間,再也沒有了任何希望可言。
如果是盛夏的季節,或者如果是炎熱的阿爾及利亞,這樣堆積的死屍可能會帶來可怕的瘟疫,也會帶來令人幾乎無法忍受的惡臭,所幸這裏是克里米亞,而且已經進入到了秋冬季節,所以這些可憐的死者們並沒有馬上腐爛,而是慢慢地乾枯,然後慢慢地化為了泥土的一部分。
這些形狀詭異的乾屍,和慢慢解體的衣物粘合在了一起,花花綠綠的軍服和他們的身體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簡直變成了一團貼在地上的怪物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即使已經見慣了戰爭,當鏡片當中出現這樣一堆花花綠綠的乾屍之後,呂西安仍舊皺緊了眉頭,這一切確實足夠可怕了。
可是他沒有時間為這些可憐人悲傷,下一次的攻勢很快就又要開始,過的不久肯定又將會有不少他的部下,會永遠長眠在那片土地上,同樣和這些不幸者一樣化為泥土的一部分。
「長官,元帥命令您的所有部隊必須在明天就好相應的準備,然後隨時待命,等待發動進攻。」就在這時候,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在呂西安旁邊響了起來,既禮貌又不失年輕人的熱情,「請您儘快完成部署。」
呂西安放下瞭望遠鏡,然後回過了頭來看向了這個年輕人。「好的,請你回稟元帥吧,我們的所有部隊都將在明天做好一切準備,隨時聽候他的進攻命令。」
「好,我會馬上回稟元帥的!」年輕人雙腿併攏向呂西安致敬,然後以歡暢的語氣回答,他並沒有聽出呂西安語氣裏面所隱藏的一絲憂慮和沉重,「長官,您的部隊這次將會是主攻的部隊之一,元帥閣下對您充滿了期待,還請您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