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槐庸說話的同時,一個老太監從眾禮盒中,拿了一個包裝甚是精美的長方形小木盒,兩步到了古槐庸身後,遞給了古槐庸。
古槐庸將這禮盒打開了,又給周安看,道:「您瞧,這株山參怎麼樣?」
周安看了一眼,馬上點頭:「好參!」
「這可是一千五百年份的野山參,話說起來得有十幾年了,當時咱家給神都皇帝辦事,這參還是神都皇帝賞的。」古槐庸咧嘴笑着道,將盒子合上,推給了周安,「您收着。」
「哎呦呦,可不敢!」周安連忙起身,將盒子推了回去,「總管,您可別,咱家受不起。」
「誒!哪有什麼受不起?」古槐庸連忙又將盒子推回去,「這是給您補身子的,收着收着。」
兩人推來推去的,周安最後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古槐庸這次來,似乎真沒別的事,就是帶禮來看望周安,又對周安好一陣夸,周安才十六,古槐庸則六十多歲了,但兩人完全是平等對話,這當然是因為古槐庸自降身段。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心思,但周安知道,這事兒今天傳出去後,會震動整個內廷的!
古槐庸都如此看好這個內廷新貴,其他人又當如何?
兩人聊天的最後,古槐庸還提起了孫德友,罵了孫德友幾句,也撇清關係的意思。
約莫小半個時辰,古槐庸便起身告辭了。
周安一直將他送出直殿監大門口,這才作罷。
……
周安帶着小亭子,匆匆回到了書房。
「都打開,找找有沒有銀票!」周安對小亭子道。
小亭子馬上去開那些禮盒,周安也沒閒着,跟着一起找。
不多時後。
「公公,這兒呢……」小亭子在一個裝珍珠的盒子地下,拿出了疊好的銀票。
珍珠不是藥材,但也可以當藥材來用,珍珠磨粉是能吃的。
小亭子將疊好的銀票交給周安。
周安打開一看,馬上又將銀票疊了。
五千兩!!
這古槐庸真他娘的有意思!親自來送禮不說,還送錢!啥意思?想用金錢來腐蝕我這光明正義的心靈?!他就不怕自己舉報他?或許他還真不怕!他送的那些禮,算成銀子,也折合數千兩了。
古槐庸可是三品宦官,每年明面上拿的俸祿就不少,再加上以前皇帝賞的,他拿出這些東西,肯定牽扯不上貪腐。
而他更沒道理賄賂周安。
不是貪來的銀子,也不是賄賂周安,就是給周安的銀錢多了一些,說出去又能怎樣?
畢竟他用的名義是探望傷病初愈的周安。
「呵……真有意思。」周安低聲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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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乾京城北城,武文侯府。
武文侯便是吳緒寬的爵位,他曾是大元帥,後入內閣,武文二字,說的是他能文能武,這是神都女帝給封的,十多年前神都女帝登基時,他可是立過大功。
所以,吳緒寬不僅僅是內閣之首,還是目前東乾王朝唯一的萬戶侯!
侯府內,明亮的廳堂中。
年過六旬卻依舊頭髮烏黑的吳緒寬正在吃晚飯,就他一個人,吃的也清淡。
吱呀。
開門聲很輕。
一留着白鬍子的青帽老者進門,放輕了腳步快步到了吳緒寬身邊,躬身垂着頭低聲道:「老爺,有消息了。」
「怎麼說?」吳緒寬淡淡的問,夾了一粒花生米丟嘴裏,並未停下吃飯。
「那周安的家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他老爹是個濫賭鬼,周安九歲那年,便被他輸在了賭桌上,周安又被幾經轉手,最終賣給了快刀劉,這才淨身入宮,這些年,周安並未與家裏有過任何聯繫,他那濫賭鬼老爹,也在前年冬天喝醉了,凍死在街頭……目前能查到的,周安還有一個妹妹,名為周瑩,周安入宮那年,他妹剛七歲,今年已經十四了。」
「人在哪兒?」吳緒寬嚼着東西問,始終不曾扭頭。
「在醉花樓,現在是醉花樓最有名的清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