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緊了緊被踩傷的手,眼底閃過一絲陰鬱和狠厲。眼前這個人……簡直是找死!
墨肇看着事態發展,都想撫額了。他說幫助李軒賠償,但李軒這頭倔驢卻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現在好了,上趕着被人羞辱,連手都被踩傷了……要是沅沅看到,有他苦頭吃的。
「李軒,李二狗,撿啊!難不成你的眼睛也是瞎的,腿也是瘸?還是說,不僅僅如此,連你的手也是廢的?」說罷,那個少年吃吃笑着,眉宇間帶着一絲不符合年齡的厲色。
李軒之前把他揍了,那種羞辱他一直記得。現在一定要讓這個窮小子知道知道,聯邦軍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像他這樣草根出身的傢伙還是別來這裏自討其辱了。
墨肇暗中抽了抽嘴角,幸好姜瀾月和姜阮的隊員不在這裏,否則聽到這樣意味明顯的話,還不暴走?一個倔脾氣的中二李軒已經夠難搞了,他可不想再來幾個添亂。
「我說你小子,說話的時候也要看看罵的人是誰吧?」墨肇喜歡看李軒吃癟,但兩人好歹相處了那麼多天,爭着爭着也爭出了感情,他是不會允許李軒被外人欺負的。
「切,不過是一個沒什麼背景的窮小子罷了,連一條內褲都打幾個補丁……」
少年撲哧一笑,嘲笑的意味十分濃重,周圍那些看戲的也附和着笑起來。
畢竟內褲打補丁什麼的,簡直難以想像。這些圍觀的人也許沒有惡意,只是單純覺得好笑,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顯得太過分了。李軒本來還算平靜的臉直接變成了醬紫色。
李軒不允許墨肇插手自己的事情,墨肇想要為他出頭都不行,他的自尊心太脆弱又太卑微。
現在也就仲孫沅能鎮得住李軒了,希望對方能在李軒暴走,將事情弄大之前快點趕來!
心誠則靈,墨肇此時此刻前所未有的誠懇,所以他的念叨變成了現實。
「你這個臭基佬。自己有變、態愛好也就罷了,怎麼還跑過來掰歪別人。」仲孫沅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少年的嘲諷,臉都黑了。李軒也太沒有警惕性了,洗個澡還被人偷窺內褲!
李軒和墨肇:「……」等等。這是事情的重點麼?
「發生什麼事情了?」仲孫沅幾乎是一路大步過來,眼尖地看到李軒的手背,她的眉頭幾乎要打成死結了,「你的手是怎麼一回事?和人動手還被傷了,你能更廢一些麼?」
墨肇:「……」確定這位是來救場的。不是來落井下石欺負李軒麼?
本來臉色難看的李軒微微垂下頭,臉上露出絲絲委屈之色。不知道為何,墨肇的安慰和幫助會讓他覺得無比難堪,但是仲孫沅卻不會……反而有種茫然消失後的安定感。
而墨肇此時的內心活動則是詭異的,那個少年百般折辱都沒讓李軒露出一點兒脆弱神色,仲孫沅一句話就將他弄得紅鼻子……這節奏不對勁兒啊!
此時此刻,墨肇的腦海中出現這樣一段詭異的動畫。
內斂自卑的男孩兒第一天上學就被欺負了,欺負他的是一個調皮男同學,還被對方拖去廁所脫了褲褲,彈腫了小嘰嘰。然後小男孩兒敢怒不敢言。委屈着臉回家找媽媽要安慰,然後虎媽叼着兒子殺到調皮男同學家,氣勢洶洶要一個說法。
那畫面實在是太美,墨肇不敢繼續想了。
「你為什麼欺負他?」仲孫沅不是經常生氣,但李軒被欺負了她就是不爽,她罩着的孩子也有人敢動,活膩歪了,「我倒是好奇了,你若是沒有偷窺,你怎麼知道他內褲上有幾個洞?給他清洗衣物的家政機械人都不知道。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變、態!」
少年臉色憋得通紅,不過是被氣的。他當然不知道李軒內褲上有幾個洞幾個補丁,這不過是羞辱李軒的話罷了。可是面前這個少女卻抓着不放,倒是襯得他欺負李軒別有用心。
到最後。少年深吸一口氣,暗恨這個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說道,「他走過來的時候撞了我,將我這一身衣服弄髒了!我讓他用餐紙將我衣服擦乾淨,他不接。反而讓餐紙丟在地上。我就讓他選擇,撿起餐紙,我不計較了。不撿,可以,賠錢!」
仲孫沅用驚疑的眼神看了看少年的衣服,再看看地上的餐紙,再看看李軒,糾結了。
「這是什麼檔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