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眾人趕的遠遠的,秦九歌開始佈陣,其實也不能叫做陣,而是勢,巫是最古老的傳承,粗糙但是博大精深,包含萬象,陣法的前身,就是天地間自然形成的有特殊力量的險地,巫者學會了運用這種力量,稱之為勢。
秦九歌要佈下的,就是絕域勢,這個東西,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其實不過就是隔絕陣法而已,能隔絕裏邊的一切動靜,包括光影,氣味等等,形成一片與世隔絕的空間,所以稱為絕域勢。
所以,布勢也很簡單,三五塊獸骨往外一扔,又依着獸骨挖起幾堆沙子,挖幾個坑,然後,最最重要的一點是,用巫元力把它們連接起來,然後,一個簡單簡陋卻實用的絕域勢就布好了。
嗯,外人是不能要的,即使傅青雲,不論怎麼撒潑賣萌,還是被秦九歌趕到外邊,只留下若顏,大小桃,還有盆景里的悟空,小英,昏睡的重明玉溪。
「你們都過來。」秦九歌把周承安平放在沙地上,各色藥材盡數放在身前,又取出一個小玉瓶,「都放幾滴血。」
若顏面露難色:「可是,我沒有血啊。」
額,當我沒說,秦九歌又去看大小桃,大桃一咬牙,一閉眼,手上劃一道大口子,然後,淺綠色的樹汁「嘀嗒嘀嗒」落進玉瓶,一股淡淡的生命氣息散發出來。
我了個去,能不能愉快的救人了,我要的是血好不?
無奈之下,秦九歌拎出悟空,嗯,傷口都好了不少,也看不出失血過多的樣子,可以一用(你指望從黑豹的臉上看出失血過多的樣子,估計有點小難度)。
悟空倒也實在,毫不推辭的放了一瓶子血,不過,你丫的搖搖晃晃是怎麼回事,這麼一點血,最多20毫升,就站不穩了?
秦九歌黑着臉問:「怎麼了?」
悟空表面上大義凜然的貢獻出了鮮血,實際上也有點小心思:放了血,主人會不會給點補償什麼的?所以就誇張的表示失血過多的樣子,但是眼見秦九歌臉色不對,趕緊有眼力見的站的穩穩噹噹,慌亂中找出一個理由:「我暈血。」
我暈血,暈血,暈——血!
你丫茹毛飲血的豹子,你告訴我暈血,秦九歌照他後腦就是一巴掌,於是悟空就真真的暈了。
得到了血,秦九歌就準備救人了。
人有三魂七魄,周承安這種情況,七魄仍在,三魂殘缺,秦九歌要做的,就是以生靈的鮮血為引,結合藥力,引天地間游離的靈魂殘片補全他的三魂。
一小瓶血分成三份,一份上天,引天魂歸位,一份入地,引地魂入體,一份點在周承安額頭,穩定人魂,三份鮮血已經各自歸位,秦九歌這裏卻出了問題——她引動不了三魂。
哪裏出了問題?這事也沒個人商量商量,秦九歌只得歸咎於血液問題,因為記憶中,這第一步應該挺好做的。
血不行,是因為不是人血,還是血的質量不過關?話說都是靈性生物,血應該差不多吧,又不能出去像別人要點血,只好委屈一下重明玉溪了。
於是,昏睡中的重明玉溪被掐着脖子拎出來,秦九歌又發現一個問題——妹的給雞放血要從哪放?
脖子?額,那是殺雞;翅膀?難道要把羽毛拔了?腿,額,上邊是毛,下邊是角質,不怎麼好弄啊,算了算了,隨便在翅根下劃一刀就是了。
立志成為鳳凰的重名鳥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獻血了,幸好生命力夠強,一會兒血自己止住了,不然的話,在秦九歌忘記包紮的情況下,很可能睡夢中就流幹了一腔熱血。
一血天,一血地,一血入印堂,同樣還是沒有反應,沒法,只好用自己的血了,其實秦九歌也有感覺,除了自己的血,別的血都不好使(隨便弄點血都能和自己產生共鳴,那不是血魔,就是吸血鬼了,反正不是人)。
至於用其餘的人的血,秦九歌乾脆不予考慮,如果把人請進來了還是不行,是趕出去呢,還是不趕出去呢?
趕的話,目前臉皮還沒那麼厚,用完就踹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不趕呢,讓人發現自己血脈異常,誰知道會出什麼問題,要知道,人心是最難揣測的啊,這是秦九歌二十餘年的生涯中,從書中學到的道理。
極為心疼的放了三滴血,同樣是一滴上天,一滴入地,一滴印上額頭,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