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
陸德夫心裏幾欲絕望,想道:「原來蔡小姐就是拿德夫當作一個玩物罷了,她根本就不拿我放在心上。她好狠心!她好狠心!」
如此一想,陸德夫突然仰面大笑了起來,笑聲卻是陰森恐怖。
李清照看着德夫兄弟,輕聲叫他道:「德夫兄弟,你……」
陸德夫雙眼看向前方,哪裏理會嫂子了?只顧自己說道:「雲兒她不理睬我了,我也不要理睬她。哼哼,哈哈,嘿嘿,這便是人,無情的人。」
李清照又叫道:「德夫兄弟,你怎麼了?」
陸德夫又是大笑兩聲,卻還是不理睬嫂子,向前踉蹌幾步,雙臂胡亂一擺,就要跌倒的樣子,卻還是向前走着,離開了蔡家門口。
陸德夫一個人胡亂晃悠,來回亂走,走一步便笑一聲,笑一聲便停一下,心裏亂想些話,又開始走。
如此一來,他自己竟不知道走向何處去了,只覺得眼前有家酒鋪,便從懷中拽出銀子來,與店家道:「來一罈子好酒。」
將酒接過,陸德夫抱着便要回家,一路上突然又笑,卻又突然哭泣,如此往復,終究沒有個頭。
待回到自己家中,陸德夫心裏想道:「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哈哈。還是我這個房子好,小小屋子,無人爭搶。誰又來管?德夫何必要去巴結那個姓蔡的。要去追她?讓她走算了,誰人願意理睬她?」
將酒放在桌子前,陸德夫也不去取碗,直接將口一開,就將罈子舉起來,仰面便是大飲,飲得痛快。同時酒也撒了他肩膀處,自肩膀脖頸處向下流,淋濕了全身。
此時只聽房門響動。陸德夫一怔,回頭去看,輕輕叫道:「雲兒?」
仔細一看,卻是嫂子進來了。
陸德夫好似醉意熏熏。與嫂子說道:「嫂子你……來做什麼?德夫現在正是憂愁時候。不能招待你……了。」
李清照伸手在鼻子上一堵,心裏想道:「好大的酒氣。」
再一看,李清照這才發現,德夫兄弟渾身都是酒,心下駭然,李清照也知道德夫兄弟方才做了什麼,眨眨眼睛,便與德夫兄弟道:「好。你若飲酒,清照便陪你一次。只是你還在乎這酒錢嗎?需要清照再去買自己的酒去。」
陸德夫哈哈大笑。道:「男兒誰人在乎錢?嫂子你是客人,你要陪德夫喝酒,德夫哪裏還要你掏錢去買?來來來,你坐下,我們二人豪飲幾杯。」
李清照看着德夫兄弟那個樣子,實在狼狽,卻是無法,點頭嘆氣道:「好,清照陪你。」
隨即他二人坐下,陸德夫去取了兩個大碗來,將酒滿上,舉杯與嫂子道:「嫂子你是客人,還請受德夫一敬。」
李清照還沒說話,卻見德夫兄弟已經仰面將酒飲盡了,自己也不好不乾杯,因此將酒也飲盡了。
陸德夫朗聲大笑道:「好,爽快,嫂子,我們再喝一杯。」
李清照忙止住德夫兄弟,與他說道:「你還是要想開一些才好。」
陸德夫一愣神,雙眼眼圈已紅,說道:「我想什麼?」
李清照抿了抿嘴,雖然不願意說出來,卻還是忍不住道:「德夫兄弟,世事無常,你需放平心態。」
陸德夫疑惑說道:「嫂子你在說什麼?你我現在在飲酒,說什麼世事無常?來來來,我們再干一杯。」
李清照看着德夫兄弟,心裏直嘀咕,想道:「德夫兄弟是怎麼了?他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
可是眼看着德夫兄弟又將一碗酒飲下,自己卻還不好意思,因此也跟着飲下酒,將嘴抹了抹,卻又見德夫兄弟已經將酒滿上了。
李清照與德夫兄弟道:「雲兒妹妹她是心裏有你的。」
陸德夫冷笑兩聲,道:「誰是雲兒妹妹?是你的親人嗎?改日要介紹給德夫認識認識。」
李清照急得哭泣起來,衝着德夫兄弟道:「陸德夫,你欺騙自己,這是做什麼?」
陸德夫抬起頭來,紅着臉蛋,卻是淡淡說道:「德夫並未欺騙自己,那個叫蔡雲兒的風流女子,實在是我所痛恨的,我不認識她。」
李清照急道:「你胡亂說什麼?怎麼沒有了分寸?誰人風流了?雲兒妹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