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打了招呼,想必就看不到爹爹這個樣子了。爹爹,你怎麼了?這才幾日不見,你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李格非搖頭道:「不妨事,不妨事。老夫一輩子都沒犯過什麼病,怎麼可能突破就會有什麼大病呢?清照莫急,咳咳……沒有什麼事情。」
李清照又是啜泣了一聲,隨即便問道:「爹爹,到底怎麼回事?」
李格非搖頭道:「能有什麼事情?你爹爹我只是受了風寒而已,這兩天外面冷。老夫一個沒注意,就成了這個樣子。調養幾日就好了。」
李清照皺皺眉頭問道:「當真嗎?」
李格非點頭。
李清照又看向母親。
李母也點點頭。
李清照還是有些不相信,卻是點頭,朝着爹爹的身上又摸了一摸,隨即伸手去將爹爹身上的被子蓋得更緊了緊。
李格非滿臉無光,還是強撐出一個笑容來,衝着清照微笑道:「你呀,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母親也是一個碎嘴子。」
轉面過去,李格非衝着李母道:「人家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好好招待他們就行了,怎麼還將我給說了出來?掃了孩子們的興趣。」
趙明誠道:「恩師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們都是恩師的孩子,恩師現在受了風寒,我們理當過來好好照顧恩師才行。等恩師好了我們再走。」
李格非低頭去看明誠,忙道:「哎呀,明誠你都跪了半天了。怎麼還跪着?你快起來說話。」
說着話,李格非伸手去扶明誠,將他攙扶起來,又與明誠道:「明誠,你搬一個椅子過來坐下。」
趙明誠回身去看看,便將一個椅子搬過來坐到恩師身前,與恩師道:「我們不走了。等恩師的身體好了再走。」
李清照也是點頭道:「對。相公說的在理。我們就在這裏照顧爹爹,直到爹爹的身體好了,我們再走。」
李格非急道:「屁話。人家明誠還有官位上的事情。怎麼能夠就在這裏一直待下去呢?」
趙明誠搖頭道:「我不去了,就在這裏待下去了。」
李格非又看向明誠,與他急道:「你也說的是屁話,為官之道。當以國事為重,哪裏能夠像你這樣。動不動就不去了?那成何體統?」
趙明誠道:「恩師身體重要,沒有身體,哪裏有官做?」
李格非急道:「我的身體,你的官。又有什麼干係?」
趙明誠急道:「可是……」
話沒說完,趙明誠自己便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李格非瞧着明誠那個樣子,又是笑道:「你瞧你那個樣子。又有什麼可是的?」
李清照道:「爹爹有個頭痛腦熱的病,又不是什麼大病。為何不讓清照和相公知道呢?我們回來看看你不好嗎?」
李格非停頓了一下,又是笑道:「只不過不想讓你們傷心痛心罷了。如今你們二人的生活正過得舒服,幹什麼要給你們增添什麼憂愁呢?」
李清照想了想,隨即又道:「不對啊,爹爹,方才母親還說爹爹仕途不順,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格非突然面色一變,又想了想,隨即又與清照道:「沒有什麼,老夫畢竟是從地方回來的,仕途哪裏能夠一下子就順暢了呢?有個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趙明誠道:「恩師,有什麼事情?還請和明誠說上一說。明誠雖然官位不高,卻也可以幫上您的忙啊。」
李格非輕笑道:「好,明誠,等你真正能夠幫上老夫忙的那一天,老夫自然會找你的。你不用多想了。現在你如此討老夫的好,等你將來真的有了本事了,老夫還要靠着你,顫着你。你想擺脫也擺脫不掉的。」
趙明誠聽聞恩師的這話,知道恩師故意說笑,便是流着眼淚笑了出來。
李格非也是跟着笑了笑,又變回原來的陰沉模樣,與清照和明誠說道:「老夫今日並未想到你們要來。對了,這幾日裏老夫一直派人回青州去找孩子去了,只不過現在孩子還沒有下落。」
李清照和趙明誠二人相互一看,內心都是一驚,可是卻又都看向李格非,衝着李格非微笑搖頭道:「沒事,我們不擔心。」
李格非試探性問道:「當真不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