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將嫂子休了,她還如何自由?在他人面前又如何抬起頭來?姓趙的,你寫一個試試。」
蔡『女』也知道趙兄是一時之氣,因而如此說的。可是自己聽聞這個「休」字,便很是不快,一個『女』人若被休棄,那是莫大的恥辱,因此這才難以控制情緒,與趙兄惡狠狠地說了起來。
趙明誠也知道蔡小姐功夫高強,自己自然是不能惹她的。可是此時自己內心實在是悲傷不已,哪裏還管其他的事情?只顧將自己內心的話說出來,將自己內心的情緒發泄出來,這便夠了。
因此趙明誠面不改『色』,還是與蔡小姐冷冷說道:「明誠意『欲』休妻,便是決定了。誰人都不得更改。再說了,娘子才華橫溢,當今男子盡皆仰慕,誰人不喜歡她?明誠將娘子放開了,娘子便有正規名分,可以與他人相知相識了。豈不是很好嗎?」
陸德夫一步過來,便揪住了趙兄的衣領,與他瞪大眼睛說道:「姓趙的,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是一個男人應該說的話嗎?德夫之前與你相稱為兄弟,那是看你人老實,很真誠。如今你卻教我好失望。德夫真是瞎了眼了。不,嫂子她也是鬼『迷』心竅,怎麼會戀上你這種人?」
趙明誠呆若自然,也不去看德夫兄弟,只管瞪着眼睛盯着前方,自語道:「是,娘子怎麼會看上我?我一無所有,只會死讀書。我……我還是回京城去,從新再來吧。」
當即揮袖便自袖中拿出紙來,趙明誠道:「娘子你不要怪我。」
李清照一心想着相公,又哪裏肯聽相公的這些話?在他們說話之間,自己伸手去扶住周邊桌椅,又慢慢扶住衣架妝枱,慢慢移動過來。待相公將紙『抽』出之時,李清照正好移動過來,見此情景,忙大驚失『色』,伸手去一把將紙搶了過來。搖頭道:「相公你做什麼?」
趙明誠全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了,也沒注意娘子竟然挪了過來,一瞧娘子的面容,內心便是一軟。不過又是驚訝,忙伸手與娘子道:「你幹什麼?還給我。」
陸德夫指着趙兄道:「怎麼,你是真的要寫休書嗎?」
趙明誠與陸兄弟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明誠既然說了,那便要做到的。」
蔡『女』忙伸出一隻手來將嫂子扶住。與嫂子安慰道:「嫂子切莫多想,趙兄他一時難受,因此出此胡言,不足為慮。」
李清照看看雲兒妹妹,與她點點頭,心裏卻更加難受了,自己又如何能夠不多想?相公現在如此,那是嫌棄自己了嗎?
不過李清照又是暗暗安慰自己,相公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會放棄自己的。更加不會嫌棄自己,只是他心裏有事罷了。至於是什麼事情,自己還要多問上一問。
陸德夫與趙兄說道:「趙兄你胡說,什麼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德夫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朝三暮四,又看上誰人家的『女』人了?」
趙明誠自己原本便在氣頭上,又哪裏願意去聽陸兄弟的話?更何況陸兄弟對自己如此言語相加,實在可惡至極,自己還沒有找他算帳呢!
陸德夫又是一用力。抓住趙兄的衣領,惡狠狠瞪着他,問道:「到底是不是?」
趙明誠原本想說「不是」,可是聽聞陸兄弟如此問話。又見他對自己動手,內心便是反感,於是冷哼一聲,隨即朗聲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明誠自己的事情,那是我自己來管。陸兄弟如此『逼』問,有些過分了吧?」
陸德夫搖頭驚訝。與趙兄道:「你還是那個真誠的趙德甫嗎?怎麼突然之間變了模樣?怎麼對德夫如此說話?德夫在你心中便是這個樣子嗎?」
內心焦慮,陸德夫再也難忍怒火,只不過自己還是不願意去傷害趙兄,因此突然一鬆手,自己將趙兄衣領鬆開,卻是又轉身邁了一步,握緊拳頭,連連錘擊着房『門』,將頭一頂,頂在房『門』上,兀自煩惱。
蔡『女』與相公說道:「相公不可這樣,傷害了身子,空無用處。」
陸德夫也不回頭,只是惡狠狠地說道:「德夫氣極,娘子你不用管我。」
趙明誠看看陸兄弟,心裡冷冷一哼,也不說話,只管一轉頭,便要出『門』去。
李清照見狀,忙問相公道:「相公你上哪裏去?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