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還好,將自己臉上的淚水給克制住了,她一擦,將眼角淚珠盡皆擦去。
趙明誠回身看娘子,還是有些不舍,不過也是努力克制情感,與娘子說了幾句家常話,不舍慢走了。
李清照目送着相公的身影漸漸遠去,心裏空蕩蕩的。
回府之後,李清照依舊將自己關在門中,無事與皓月閒聊片刻,不過常時還是獨自看桌子上名帖。
雖然心裏覺得沒有了相公的陪伴,李清照徹夜孤獨難受,可是她又自我安慰,總是心裏想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已與相公拜堂成親,而且相互坦露心聲,況且那個男女**都已互相獻出,已是生米煮成熟飯,相公還會拋棄我嗎?李清照,你自幼讀書眾多,怎麼連這樣的道理也不懂?真是的。相公在外,便讓他在外了,說不定此時他還正想我呢!哼,我卻不用想他。」
心裏故意這麼一想,李清照倒也舒服了一些,相思之意稍稍減弱,她也不再那麼難受了。
慢慢地形成了習慣,李清照便一個人在桌子前欣賞帖子書畫什麼的,有時還叫皓月一起來看,二人看得不亦樂乎,就當相公真的來時,她也沉迷於書畫之中,都不驚訝了。只是看到相公之時,她方才顯露出兒女情長,而並非每天都是哭哭啼啼,相思之甚了。
如此一來,相公來來回回幾次,幾個月已過去。
又不過多日,李清照漸覺自己身子難受,難以吃下飯去。趙母一聽這事。便覺着急,忙道:「兒媳有事,我需去看看。」
趙挺之此時就在自己夫人身旁,卻是一臉的不在乎。擺擺手,輕蔑說道:「她一個女兒家的,平日裏又不出門,哪裏會染上什麼病?家中伙食可是與她最好的檔次了,她若有病。怕也是裝的。
女兒家的,自己丈夫成天不在,她難免會心中不舒服,因此這麼故意吵鬧也是正常,我們不必管她,派個人去問候一下便行了。」
趙母聽着,忍不住心中的埋怨,便指着自己的老爺道:「清照怎麼說也是我們趙家的人,你怎麼就這麼看不上人家?她今日不舒服,我們應該去看她才是。你若這麼擺一個老爺的臭架子。我可不答應。」
趙挺之還欲再辯,卻又聽自己的夫人說道:「將心比心,人家李格非若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有事,那不定得急死啊。你若知道明誠有個好歹,不也着急嗎?」
趙挺之道:「那是兩碼事。」
趙母道:「我不理你,還是去看兒媳要緊。」
說罷一擺手,趙母揚長而去,趙挺之在門內看着自己夫人遠去的身影,無奈又着急,便指着自己的夫人道:「你。好,你們都向着他們去吧。元佑黨人罪孽深重,你們竟然這麼不知好歹,一直向着他們說話。」
趙母此時已經走遠了。根本沒有聽到自己丈夫說的是什麼。
趙母快步前行,在府中轉彎抹角,終於來到這裏兒子和兒媳的房前,大聲一喊:「清照你怎麼了?」
一面喊着趙母一面向里走去,只見屋子裏人來人往。
皓月正在後面,見老夫人便行禮道:「老夫人。」
趙母關切道:「清照怎麼樣了?」
皓月歡喜一聲。道:「喜脈,喜脈。」
趙母一聽這話,只覺頭腦中突然之間歡喜之意涌了上來,只是自己的意識還未反應過來而已。
趙母又一把拉住皓月,忙問:「你說什麼?」
皓月雖然心裏歡喜,可是畢竟自己與老夫人身份差距太大,因此一見老夫人這樣,皓月也不免得害怕了。
將雙眼猛然一睜,皓月盯着老夫人看,圓圓的眼睛裏滿是天真害怕。
趙母心知自己的動作過於粗魯了,不過她心裏想的是方才皓月說的那個「喜脈」,雖然自己真真切切地聽到了皓月說的話,可是畢竟此事重大,自己難免要多問一下。
忙將自己的手鬆開,趙母又溫柔笑道:「你方才說什麼?」
皓月歡喜道:「喜脈,夫人。」
趙母此時內心已經樂開了花,想道:「我趙家後人又多了一人。」
心裏歡喜,趙母忙向前看,心裏想道:「好了,兒孫滿堂,我們可以享福了。」
過去一看,見兒媳正躺在床上,身旁大夫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