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聽了便是一笑,道:「每天都在把玩花瓶古董,過得十分開心。」
聽了趙公子的話,李清照內心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可是,聽趙公子說「過得十分開心」,李清照內心便又是一沉,不禁問道:「那趙公子可知清照過得如何?」
趙明誠低頭抿嘴,臉繃得緊,搖搖頭道:「德甫只顧自己了,並未想到李小姐的事。」
李清照聽了,只覺得自己是聽錯了,趙公子說的不是這句;抑或是自己看錯了,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趙公子。
李清照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又看着趙明誠,道:「公子這話說得好。」
趙明誠低頭沉吟片刻,又抬起頭來,道:「李小姐,讓你委屈了。」
李清照聽了,便是痛哭了起來。
皓月看不下去了,用手指着趙明誠,道:「委屈?你知道我家小姐她怎麼委屈嗎?」
趙明誠搖搖頭。
皓月道:「我家老爺在朝堂之上受到新黨人的污衊,回府中向小姐傾訴,小姐無奈,只是寬慰老爺兩句。可是,她卻不管你是不是新黨的人,每日思念着你,茶水不喝,飯也不吃。你看她都消瘦了,你呢?讓她千盼萬盼,盼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你說,她如何委屈?」
趙明誠被皓月的一席話說得羞愧,低頭半天不說話。
李清照又啜泣了一聲,問道:「今日之事,清照想問是趙公子自願的嗎?」
趙明誠低頭道:「是德甫自願。德甫自幼便與蔡妹妹相知相好,一同約定長大之後便談婚論嫁。只是李小姐才氣遠播,令德甫十分欽佩和喜歡,因此德甫一時失去了理智,說了一些莽撞的話來。這才讓李小姐誤會了。」
「誤會?」李清照撕心裂肺地喊出了這句話,她聽了趙公子的這番話,感覺大腦一陣眩暈,突然天地都在旋轉,緊接着便是皓月上前將她扶住。
趙明誠上前去扶,卻被李清照一把推開,李清照此時臉上的淚漬又被新淚水所覆蓋了。
她不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可是,自己就是不願意相信!
現在真是後悔,今日自己若是聽了張公子的話,不再詢問,想必也沒有這麼傷心吧。
李清照仍然不死心,又問道:「公子所言,都是實話?」
趙明誠點頭道:「德甫所言,都是心裏話,望李小姐另擇佳婿,到時候德甫定當登門祝賀。」
李清照聽了便是連連擺手,道:「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