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多局長在特耐爾城地區警察局擔任警察局局長期間,見識過的人的複雜程度,遠遠比普通人要多的多。也正是因為見識過這麼多人,同時自己又身在官場,所以他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點——德利爾未必就真的認識那三個人,特別是他看見了三個面目全非連一點人形都找不出來的傢伙,卻能夠一口叫破他們偽造的身份時,普朗多就明白了。
德利爾不認識那三個人,但是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說,這就代表着在這件事上德利爾提出的「出口氣」並不是他最真實的訴求,他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同時,這點醒悟也讓他更加的迷惑了,無論是敲詐他這位地區警察局的局長,還是希望能夠敲詐那位幫派首領歌爾多,對於德利爾這樣的娘娘腔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不可能永遠的受到薇薇安夫人的庇護,同時對於薇薇安夫人來說,德利爾未必就是不能取代的。用自己的生命作為籌碼來敲詐兩個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是他瘋了,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所以普朗多把他拉到了一邊,開口詢問起來,「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森,「無論你想要什麼,先開出價來,這不是一個人的遊戲,總要有多方的加入才能夠完成最後的交易。」
德利爾一愣之後,望向了一邊,「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知道!」,普朗多語氣很生硬,他冷笑了一聲,「要錢嗎?為某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來這裏撈人?還是你做了什麼不得不用這種方法來解決後患的事情?說出來,我考慮一下。」
其實在這個時候越是乾脆,普朗多反而越是不敢過分,正是因為德利爾的遲疑和猶豫以及一絲絲的膽怯,讓普朗多看見了一縷機會。
他得罪不起薇薇安夫人,但是他得罪的起眼前這個娘娘腔。確實,這個娘娘腔是薇薇安夫人的人,但是人和人是不同的,人在這個社會中是有價格的。一名地區警察局的局長和一名藝術館的館長,孰重孰輕一目了然。如果他得罪了德利爾甚至是做出了過分的事情,薇薇安夫人很可能會遷怒於他。
但是遷怒不是仇視,怒氣永遠都只是一時間的產物,哪怕時間長一點也會逐漸的消散。他認為自己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來補償薇薇安夫人的怒氣,但是像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承受着來自於對未知的恐懼,卻讓他煎熬。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德利爾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德利爾嘴角抽搐了兩下,當他感覺到普朗多猶如實質的兇狠目光一下下刺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心跳開始加速,身體開始發熱,背上已經開始出汗。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將他衝撞到背後的牆壁上。
嘭的一聲震響,德利爾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普朗多雙手揪着他的領子,將他向上提的同時,緊緊的抵在牆壁上。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也不喜歡猜謎遊戲。你可以不說,但是你要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至少有兩千個渾身惡臭的大漢等着艹你的屁股。我不保證你能站着離開這裏,而這一切如何選擇都在於你!」,普朗多也是發了狠,他不知道德利爾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回去之後德利爾會怎麼說,但他絕對不會說自己的好話。
事情如果很簡單,薇薇安夫人頂多在市長面前說他幾句壞話,但如果事情很嚴重,那麼德利爾的陳述極有可能會讓他失去一些他不能失去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不賭一把?
被撞的頭暈眼花,背部裂開一樣疼痛的德利爾臉色已經開始發白,汗珠在他塗抹了妝容的臉上根本站不住腳,直接就滾落在普朗多的手上。他齜牙咧嘴的哼哼着,約莫有十幾秒,才開口喊道:「我說,放開我,放開我!」
普朗多鬆開了雙手,退了一步,將自己叼着的香煙取下來,塞進了德利爾的口中,「我聽着呢!」
德利爾緊張的吸了一口煙,哆哆嗦嗦的手夾着香煙從嘴唇上取了下來,他眼珠子轉動了兩下,「我要錢,很多錢……」
嘭!
普朗多一拳貼着他的臉頰打在了牆壁上,「你說謊!」
能夠做出這種判斷基於兩點,第一點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