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統一世界。為了確保自己的起源經得起考據,他們使用的都是傳承很久的古通用語,至於這個語繫到底是不是真的古代語,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新文明通用語則是另外兩個大陸,即北大陸和東大陸的主要語言,結合了主流人口和歷史的變遷,最終完善的一種泛用性語言。
語言可以一樣,但是口音絕對不可能統一,可能是因為歷史的關係,可能是因為不同的種族在器官發育上不同的原因,總之各個地方的口音都不太一樣。特耐爾城向外就是一些小國家和聯邦,屬於一個口音混雜的地方,在眾多口音融合之下,有了特耐爾城特殊的通用語口音。
在部分音節上會有一些拖綴添加音,比如說「早安」這個詞在特耐爾城人說起來會有一點類似「早散」這樣的感覺。那本來就是一個相對混雜,同時又相對落後的地方,文化的交流較為封閉,多種因素結合之下,形成了這種口音。
這個隱藏在衣帽間裏的傢伙雖然口音不重,可海德勒依舊聽得出那淡淡的特耐爾口音,同時又有一些瓜爾特人發音的習慣,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他關上了臥室的門,並且反鎖上,然後走到床鋪邊上,換上了睡衣。松垂的皮膚就像是樹脂一樣臃腫的掛在他的身上,褐色的老年斑一塊一塊的,這幾年他一直處於憂患當中,精神和身體的雙重疲勞讓他比同齡的富豪們老的更快。
換好了綢子的睡衣,他轉過身看向衣帽間裏的影子,略微思索片刻,然後問道,「是杜林讓你來的嗎?」
那個人按了牆壁上燈光的按鈕,柔和的白色光線亮起,露出了都佛英俊的面容,他微笑着如同沒心沒肺的少年,點了點頭,承認了海德勒的猜測,「杜林先生本來想要第一時間親自過來,可是他有些事情臨時要處理一下,所以讓我先過來看望您。」
海德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用一副我差點就信了的表情的笑說道,「這可不是看望我的方式!」
都佛慢慢的走出衣帽間,他聳了聳肩,從一邊的酒櫃中抽出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放在了柜子上,並且倒上了一些酒。一杯給了海德勒,一杯端在了自己的手中,「管它呢?總之我只要按照boss的話去做就行了,形式和過程並不重要。」,他揚了揚酒杯,抿了一口,坐在沙發上,「您可以休息或是做任何您想要做的事情,大概兩點鐘左右,boss就會過來。」
海德勒嘴角一彎,笑的有點顏不由心,「包括離開這裏嗎?」,不等都佛回答,海德勒也坐了下來,「杜林打算怎麼對付我?」
「您應該已經想到了……」
兩人聊了一會之後海德勒就趁着酒勁躺在了床上,安睡了過去,到了他這個年紀早睡早起已經成為了一種生活的本能,即使他要面對可怕的東西,他也不會打擾自己的睡眠,可以說這是他的定力,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要死在夢中。
但結果,註定不會按照他所想像的那樣進行。
晚上三點多的時候三輛車駛入了莊園中,杜林從建築物大門走進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被制服了,在他走向海德勒臥室經過中央走道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站住了。他轉身看向一個貼牆站着的傢伙,四十來歲戴着眼鏡,看上去非常有教養,杜林看他的時候,他低下了頭。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杜林笑的和都佛一樣就像是天真的孩子,笑容純潔無瑕,但是他的話,卻讓這個男人身體輕微的顫抖起來。
他看了看周圍那些人後,又看向了這個男人,「非常抱歉,上次乘坐你使用的車時把你的車弄髒了,對此我深表遺憾……」,這個傢伙就是當年在特耐爾接他和格拉夫去見海德勒的司機,杜林至今都不會忘記那天他所受到的對待,那種輕蔑鄙夷的眼神和擦拭坐墊的動作點燃了他的殺機,這份殺意隱藏至今,終於在今天重逢的時候爆發出來。
他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這樣的心態是不正確的,不健康的,他覺得這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些勸你要寬容,要釋懷的人未必是真心對你好,因為被定義為人生恥辱的那一巴掌沒有打在他們的臉上。
有怨抱怨,有仇報仇,這才是杜林生活的態度。
昨天,你狠狠的羞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