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對那個詐屍的人很好奇。」去往登別溫泉的路上,綱手問道。
「我感覺他很像一個人,或者說應該就是。」岸然辨別着方向,抱着小冥在前面領路,「但是又和我獲得的情報有些不同。」
周邊山巒鬱鬱蔥蔥,野花和野草擁擠在一起,森林以水枹樹、九枚竹為主,混生着各種闊葉樹。陽光被遮擋,只能投下一點點微弱的光斑。
「你感知到他的靈壓了?」靜音抱着豚豚,有些神情緊張地注意着四周。
「沒有見過的人的靈壓,除非發生突兀的變化,否則是很難注意到的。」岸然解釋道,「找不到也沒關係,反正我們本來就是要去登別溫泉的。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湯,怎麼能不見識一下。」
「我怎麼感覺你就是奔着溫泉來的?」綱手眯起眼睛,「壓根沒想找到那個詐屍的傢伙吧。」
「找人哪有那麼容易,過來只是碰碰運氣。」岸然也沒否認,「總不能因為一個人就耽誤了愉快的旅行,說實話我倒是希望不要碰到他,否則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個死屍躺在路上多晦氣……」
三個人的腳步停住了,小冥好奇地想前看,被岸然遮住了眼睛。
眾人面前,一個銀髮的男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鐵釺子,身下是鮮血繪成的三角形和圓形組成的奇怪圖案。
岸然:「……」
「晦氣。」岸然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溫泉應該在這個方向。」
綱手懶得戳穿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傢伙,「靜音,我們走。」
「等一下!」地上的男人瞪着淡紫色的雙眼。
「好像有什麼野獸的聲音。」岸然加快了腳步,「我們快點走。」
「所以我不是讓你等一下嗎!」呼嘯的風聲響起,猩紅的三段鐮刀插在了岸然身前,若不是他側了一下身體,鐮刀肯定會在他身上劃出長長的傷口。
「原來……這山裏的野獸這麼不聽話。」岸然看着飛段從詛咒陣圖中站起身,拔出胸口的鐵釺,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喂,」飛段手中握着漆黑的長繩,「你們要不要加入邪神教啊?」
「邪神教?」綱手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名字不錯。」
「對吧對吧!」飛段笑起來,「來加入邪神教吧!很簡單的,只要殺掉你們身邊的所有人就可以了。」
「所有人是指,包括你在內嗎?」岸然露出微笑,眼中卻有寒光閃過。
「啊,」飛段愣了一下,隨後扭曲的笑容在臉上綻放,「能做到的話,當然可以啊!」
手臂甩動,插在地上的血腥三月鐮被扯出,砍向岸然的頭顱。
「縛道之三十·嘴突三閃!」岸然低聲清呵,語速極快,三道巨大尖嘴狀黃色光束彼此之間以細線相連,從岸然面前浮現飛出。
與鐮刀接觸的瞬間,黃色光束便繞着鐮刀轉動,細線層層纏繞鐮刀上,光束在最後時刻猛然散開,死死釘在地上,將鐮刀束縛。
綱手和靜音趁機從岸然懷中抱走了小冥,飛身後退。
飛段也在此時從懷中掏出二十厘米長的漆黑鐵棒,手臂一甩,鐵棒伸長變成了長度超過一米的長矛,黑繩收縮,飛段被拉扯着加速,迅速接近岸然。
「嘿哈!」飛段臉上笑容興奮,甚至發出了歡呼。
為了……邪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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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大人……為您祭獻。」
安靜地躺在複雜的漆黑陣法中,飛段的身體上也被畫滿了各種神秘的黑色符號,像是蝌蚪一般活動。
渾身都隱藏在黑袍中的信徒們環繞着他,低聲祈禱,等待邪神的降臨。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像一直以來都沒什麼不對,作為湯忍村的忍者,飛段的表現得很好。
他相貌英俊,待人和善,雖然不擅長幻術,但忍術和體術都是一流的。
有些浪費了。
湯忍村物產豐富,遍地溫泉,被稱作忘卻戰爭的村子。
這裏的人不崇尚力量,就連湯影都是村子裏德高望重的普通人。
呵,普通人。
明明想要冷笑,卻像是有火焰在心裏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