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數時候,貴婦人的暈倒並不是真的暈倒,那只是避免尷尬的一種方式。對露娜來說,這條定理同樣成立。暈倒的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吉布森王子有力的手臂和臂膀,也能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她聽到斯科特大主教上前,拿一件什麼東西蓋住了自己的腰。吉布森和他竊竊細語,把她抱到了斯科特宅邸樓上的某間房間。如果在平時,讓露娜一個人躺在斯科特宅邸的房間裏,她是有些心虛的。斯科特對她的覬覦,露娜並不是不知道,給這個以風流聞名的男人一個親近自己的機會,並不是露娜想要的東西。不過,今天吉布森王子也在,露娜料定斯科特不敢做什麼。
事情也正像露娜預期的那樣,在兩位男士離開房間不久,女傭們進來時,她已經恢復了神志。不過在宴會上發生那樣的事,露娜也沒心情繼續留下了,她禮貌的和吉布森王子和斯科特大主教告別,乘坐自己的馬車回到了魔法塔,並立刻找來了迪倫和梅倫。
「迪倫,這件衣服是怎麼回事?」
語氣帶着明顯的不善,露娜把那間裂開了的裙子摔在了跪在地上的迪倫頭頂,迪倫顫顫巍巍的打開裙子,檢查撕裂的地方,猛的把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是迪迪不對,這件衣服迪迪沒有縫緊,讓大人您在舞會上出現了意外——」
「你還知道是意外?」
露娜的語氣更不善了,她叫來候在一旁的衛兵,伸手指着迪倫。
「把她拖出去,讓主人受辱,鞭三十!」
「不要啊主人!迪迪會死的啊!主人求求你了,迪迪服侍您整整三年——」
迪倫掙扎和求饒的聲音被衛兵按住了,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處理一個女僕還是輕輕鬆鬆的。他們伸腳一踢,踹在迪倫的腿彎,把剛剛還想站起來的迪倫踹倒在了地上。迪倫還想掙扎,站在她右邊的衛兵又用腳踢了她的右側軟肋一下,把她踢的弓起了身子,沒有了喊叫的力氣。
「大人,當時穿裙子的時候,迪迪她跟您說過——」
梅倫有些看不下去,她和迪倫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好,更何況這件事赴宴前迪迪就提醒過露娜。裙子的收腰壓線並不緊密,不能支撐劇烈運動。她想為迪倫申辯幾句,卻看到了露娜的眼神。
那雙碧綠色的瞳孔里,沒有任何情緒,深邃的讓梅倫有些發冷。不知不覺間,她閉上了嘴巴。
「行了,還看什麼!拖下去!」
露娜不耐煩的揮揮手,讓兩位衛兵拖走了那個死魚一樣的侍女。法師塔內的鞭刑使用的是鑲嵌着鐵釘的豬皮鞭,蘸水之後用力甩打,一鞭就能讓人皮開肉綻。三十鞭的鞭刑,還從來沒有女人能活着支撐下來。
「好了,我要睡了,服侍我就寢。」
看衛兵關上房門,露娜起身,站在自己最喜歡的那張倫特長絨毯上,張開了雙臂。梅倫爬起身,擦擦臉,上前幫露娜換起衣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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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工進行到第三天,驚動了蘭德機械公司的經理,丹尼爾?蘭德。這位履歷異常優秀的高材生在工廠管理層一大群人的陪伴下走進被用作蘭德機械公司弗恩丁根工廠工會辦公室的狹小宿舍的時候,正是下午時分。工會書記卡伯?路亞和副書記派屈克?加汗早知道他們要來,正叫了兩個工人圍坐在桌子上打牌。兩塊黑麵包被他們隨意的放在桌子的一角,用來暗示小蘭德,工人們並不缺少食物。
一進屋,丹尼爾?蘭德就皺了皺眉頭,用作工人宿舍的房子逼仄狹小、通風不良,不大的房間內塞着兩張雙人床,狹小的過道內是工人們扔了一地的鞋襪,撒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這次罷工的挑頭者,讓蘭德恨的牙痒痒的卡伯?盧亞,正一臉輕鬆的和他的同志們在打牌。
「好了,說說吧,你們想見我,我來了,你們為什麼要罷工?」
蘭德伸手一佛,把桌上的兩塊黑麵包掃到了地上,故意用腳踩上去擰了兩下,在四個人的怒視中站着,沉默着,直到卡伯?盧亞讓人給他讓了座位,才放鬆了一些自己的表情。
「蘭德先生,我們的訴求不高,現在工人們每個月只有半天假,每天要干14個小時,吃的也不好,很多人的身體都受不了。我們幫公司掙了這麼多錢,一台蒸汽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