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伯?盧亞很幸運的活了下來。
圍繞着弗恩丁根的愛宕河在那片荒原處彎了一個和緩的大彎,水流在大彎的部分變得平緩。得益於此,卡伯?盧亞依靠自己半吊子的游泳技術,在水底掙扎潛泳一段時間後,才在更遠的地方浮出了水面。他能聽到兩個警察懊惱的吼聲,可他沒有停留和猶豫,直接順着河流的方向游向了下游。
既然小蘭德想要置他於死地,那他就必須讓自己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報仇的機會。
卡伯?盧亞在距離自己跳水地點兩公里的一處河灘邊上了岸,而直到那時,他才發現自己右側的半隻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掉了。因為水流沖刷的關係,他殘留的右耳被泡的發白,有些發木,讓人意外的並沒有太多疼痛的感覺。他用了一點時間辨認方向,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弗恩丁根南側的城外,便找住在城外的佃農們借了衣服,弄開了手銬,向着城西的平原跋涉而去。
在監獄裏呆了兩周,卡伯?盧亞現在不知道工廠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他打算先到自己住在城外的遠房舅舅那裏休息養傷,捎帶着打聽城裏的消息。如果有機會,或者小蘭德以為他們已經死了,那就到了他卡伯?盧亞報仇的時候了,他一定要讓小蘭德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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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德機械公司弗恩丁根工廠的工人卡西?洛納根並不知道他的工會書記盧亞還活着。從警察局傳來的消息,運送卡伯?盧亞和派屈克?加汗的馬車在路上遭遇暴徒襲擊,負責運送兩位工人的警察負傷,派屈克?加汗中槍死亡,卡伯?盧亞下落不明。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卡西?洛納根立刻就有些懷疑事情的真相,雖然不掌握任何證據,但是他總覺得這是蘭德公司的陰謀。可當時他和他的工友們正在忙於對付蘭德機械公司突然宣佈無效的合同和突然停工的工廠,雖然也找了幾位同志去案發地查看,但要想找到盧亞書記,卻並不現實。
蘭德機械公司這次這一招對弗恩丁根工廠的工人們來說並不好受。在弗恩丁根工廠的工作是這些工人中很大一部分唯一的收入來源,現在工廠停工,公司停發了工資,很多人的家裏都面臨着上頓不接下頓的窘境。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弗恩丁根工廠復工,或者給工人們找到新的穩定工作,才是卡西?洛納根的當務之急。
「我們繼續罷工怎麼樣?」
在卡西?洛納根的狹小宿舍里,幾位新選出的工人代表聚在一起,試圖找到對抗蘭德公司的手段。
「罷工?他們已經停工了,我們怎麼罷工?這樣肯定不行。我們要鬧事,但是不能給對方太明顯的把柄,如果被他們抓住把柄,估計又會被抓到警察局去,然後搞一個暴徒襲擊,到時候怎麼辦?」
「鬧事怎麼能不給把柄?現在他們都不讓人活了,我們也不讓他們活!」
「那也要想個辦法,我們現在這一千多號人,有些人已經去碼頭做搬運工了,雖然辛苦,但是能混個飽腹,我們這麼下去肯定不行,沒錢吃飯會死人的。」
「不,他們不會一直停工的!」,卡西?洛納根聽了一會,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咱們弗恩丁恩工廠是蘭德公司最大的工廠,他們就算要把訂單都給另外兩個廠子做,那兩個廠子估計也做不完。而且蒸汽機鍛造、定型什麼的,可不是隨便在大街上抓個人就行的。我們在忍飢挨餓,可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個時候就是比誰堅持的更久!」
「那就這麼耗着麼?家裏的糧食可就只能支撐兩天了。」
「是啊?這麼耗下去,我們拼不過他們啊。小蘭德可是大貴族,家裏還有公司,他們可餓不死!」
卡西?洛納根還想說些什麼,卻聽門外工人們說,那個小蘭德家的走狗,工廠新來的高個子監工劉易斯?內斯來了。卡西和他的工友們從宿舍中出來,剛好看到劉易斯?內斯拿着那個鐵皮喇叭開始喊話。
「弗恩丁根的工人兄弟們!小蘭德先生讓我來看望你們!這段時間工廠停工,我聽說有的工人已經沒有飯吃,不得不去碼頭扛麻袋了!這日子,不好過吧?」
工人們沉默着,沒有人搭理他。他們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劉易斯,等着他的下一句話。
「小蘭德先生讓我提醒你們,你們現在住的
16 工人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