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滕斯走出看守所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黛西。這位有着深棕色長髮的高挑女孩穿着一件樸素的黑色長裙,站在一輛馬車旁邊。在看到加斯滕斯之前,她正有些無聊的四處打望,加斯滕斯的出現明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女孩沖這邊揮揮手,跑了過來。
加斯滕斯上前兩步,卻沒想黛西跑到他跟前時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裏,完全沒有介意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加斯滕斯雙手懸空,有些不確定要不要抱住這個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女孩。可他的猶豫很快被黛西低低的抽泣聲打斷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加斯滕斯雙手環過女孩的腰間,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你身上這是什麼味?」
見面的激動過後,兩人都有很多話想說,可坐上馬車的第一時間,黛西就對加斯滕斯的味道提出了異議。她從放在車廂里的包中拿出一套衣服,剛要遞給他,又停了下來。
「算了,我帶你去洗澡。」
加斯滕斯無奈的笑笑,他身上的味道來自於死囚監室。安肯瑞因帝國的罪犯並沒有地球上那麼好的待遇,大多數重罪都會被判處絞刑,關押一周左右就會帶上刑場。像他這樣的政治犯,會關押到臨近的重大節日再統一行刑。犯了輕罪,比如偷竊、詐騙的罪犯,往往會在關押一周後被處以鞭刑、剜刑、割刑甚至流放。這個國家幾乎沒有有期徒刑這個概念,自然也沒有人會去關心那些死囚囚室的衛生。
「看守所都是這個味道,我也沒辦法。」
「那你也得給我洗洗,這味道真是難聞。」
黛西帶着抱怨的語氣皺眉,卻被加斯騰斯惡意提醒,「你身上也有,別怪我沒提醒你。」
黛西低頭問問,一臉嫌惡的臉色,「還不是都怪你!」
她拿起身旁的一個背包直接丟在了加斯滕斯的身上,「這是衣服,洗完澡跟我回家,晚上爸爸要見你。」
羅斯維爾有幾間大的公共澡堂,黛西問了車夫,選了家近的讓加斯滕斯洗了乾淨,趁這個功夫,她也換了身便服,拉着加斯滕斯回了家。現在是上班時間,威廉姆·理查森不在家,家裏只有黛西和加斯滕斯兩人。
「我聽說大赦了,是怎麼回事?」
加斯滕斯在理查森家的餐廳做下,兩手抓着兩大塊白麵包,吃的狼吞虎咽。可即使這樣,他也沒忘了追問最近發生的事情。
「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前天皇帝陛下突然宣佈大赦天下,幾乎所有的罪犯都被赦免了,包括我。可是你是政治犯的主犯,沒可能赦免的,必須去當兵,農奴兵,我讓父親找了很多人,可沒人能幫上忙,就連今天能先把你接出來,也是費了很大力氣的,你只能在我家呆兩天,然後就要出發去西部戰區,第六兵團。」
說着說着黛西的眼圈又紅了,她看着加斯滕斯,一臉愧疚和不舍,「當時要不是我在你家,你自己一定可以逃掉的。我看了你準備的那些東西,非常全面,可那些本來都是給你準備的,要不是我佔用了你的東西,可能你根本不會被抓,更不會被判死刑……」
「沒事的,沒事的」,加斯滕斯咽下嘴裏的一大塊白麵包,安慰着想要哭泣的女孩,「能把你救下就行,我對自己還是心裏有數的,應該死不了。」
加斯滕斯沒說謊,他隱約記得第一世的時候,在揚火節之後確實有一次大赦。而且以當時的情況看,如果他選擇躲在暗箱裏,不僅自己逃不掉,還會連累露娜。畢竟,那些一貫缺乏紀律約束的警察,可不會放着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秋毫無犯。
「你是心裏有數,我們在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嚴重,我想小組裏除了你沒人清楚。你能在印報紙、寫文章的時候把逃生的東西準備的那麼全面,一定知道你一旦被發現就是重罪。要不是,要不是我佔用你了的逃生工具……」
「給你自己用怎麼叫佔用,而且你不用太在意,我真的心裏有數。」
加斯滕斯是真的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原來的歷史上,大魔導師盧克·布魯斯特自揚火節之後再沒有出現過,裁決法師塔將在11個月後宣誓向皇帝效忠。那位偉大的、獨一無二的皇帝將在裁決法師塔宣誓效忠後,迅速發起對尼格魯共和國所屬國的直接攻擊,掀起被稱為「一年戰爭」的兩國戰爭。據
27 農奴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