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說道:「這茶湯有些酸味,陸姨不要喝了。」
陸雨薇睜開了雙眼,眼角的魚尾紋幾乎拉到了耳後。
「哪裏酸啦?」
沈東籬端起茶盤,起身向後院走去:「東籬學得一手好茶,泡給陸姨喝。」
這個鐘山君,有問題。
沈東籬方才踏進小院之時分明感受到了邪氣,她是不會感應錯的。鐘山君是出了名的體貼妻子,斷然是不會讓陸姨親手泡茶。
也定然不會見到陸姨剛剛的樣子無動於衷。
況且,這鐘山君上來便說抱過小時候的自己,可是那時候鐘山君早已身死,哪裏能抱得到自己呢?
沈東籬對於《九幽書》中記錄過的人,向來是過目不忘,斷然不可能見到傳聞中清朗俊逸,玉質公子的鐘山君而毫無印象。
所以這人是說謊。
陸姨在三年前還是與母親有書信往來的,雖然許久不曾到崑崙走動,但是逢年過節的禮節還是一樣不落。
西嶺陸家也是修真世家,丹藥從來不缺,陸姨作為小女兒雖然要嫁做人婦,卻也是強行堆到了元嬰期。
母親如今三百餘歲,雖然金丹期修為但也正值壯年,猶如凡人婦女三十歲左右的模樣。這陸姨元嬰修士,又比母親小,為何是白髮蒼蒼行將就木?
沈東籬端着茶盤走到了後院,神識卻是一刻也不敢放鬆。若是這邪修有意欺瞞陸姨,那可怎好。
況且,陸姨未必就不知道這人在欺瞞她。也許只是裝作不知道。
她聽聞海外大陸上也有修仙之人,那些修士中有人創出了名叫「華胥引」的功法。無論凡人修士,皆可以用性命作為交換,進入到造夢者所編織的美好夢境中。
陸姨也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夢中無法自拔。又或許寧願有人這樣欺騙自己,也不願意面對鐘山君屍骨無存的事實。
沈東籬對於陸姨是否自欺欺人並沒有多大的意見,若是陸姨這樣能夠開心,她覺得並無關係。
只是怕這邪修是想加害陸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