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一定要十個工人連着製作兩個月才能做好的那種,偶爾去戲樓花樓,一擲千金,包下整樓的姑娘作陪,與那些皇親國戚狐朋狗友們日日笙歌夜夜快活,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舉個小例子,曾有一個花魁,最喜歡聽玉器破碎的聲音,他便讓人買來整整一車的玉器,在她面前砸了一整個晚上......這事說來慚愧,唐太子後來也覺不對,不過卻是覺得自己如此費心地去討好一個花魁,此事傳出去是要貽笑大方,而不是覺得自己鋪張浪費這件事情不對。
若非後來發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估計他現在依舊在上京,安安穩穩地做着太子爺,日日鶯歌燕舞,紙醉金迷。
其紈絝敗類程度絕不亞於任何人,只不過和面前這人相比,一個是鋪張,一個是講究。
說起講究,唐太子腦袋呼啦啦轉悠了一圈,想起一個人來——陸家長子陸修寒。
啊啊,這人吶,實在是個容易招人妒忌的男子。
唐沐想,這人從他穿越而來就一直不停地在旁人嘴裏聽到他的名諱,一開始,大約是容貌俊美上的形容,後來大家又開始誇他少年英才,再到後來更是成了一代奇才。偏偏你若是認識了這個男子,你卻只會敬仰他,佩服他,完全恨不起他。
唐沐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是真心覺得,如果陸修寒是太子,皇帝估計會開心到做夢都嘴角冒泡。
小廝在給香爐換檀香,是特製的紫檀,香味清幽醉人,唐沐不由深深吸了一口,霎時整個人舒坦了不少。
這時候,紗簾卻突然慢慢被揭開來,兩個小廝一人一邊,將紗簾往邊上捲去,他們始終微微地彎着腰,對着中間的那人。唐沐抬眼看去,見男子穿着一身的月白袍子,披着雪狐裘,頭髮用青玉簪簡單隨意地束起,並無多餘的裝飾。他全身最多余的地方,大約就是他的臉色戴着一個青銅面具,遮着半邊臉!
竟然是他!唐沐挑眉,原來就是他方才遇上的那個男子,難怪會覺得這麼熟悉,視線再緩緩一移,對上了那人的眸子,帶着幾分明顯的探究。
一剎那,兩個人的神色俱有幾分怔愣。
那熟悉的氣質熟悉的眼神,唐沐驚訝地張了張嘴,差點將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而那人亦是有幾分震驚,只是過了片刻,他又將情緒掩飾了起來,恢復了一臉的冷靜,出口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潤斯文,卻又帶着不能拒絕的力度:「你擅闖禁地,究竟為何?」
唐沐張了張嘴,拿來敷衍先前那個小統領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絕對絕對不會認錯!這眉這眼神這鼻樑和嘴唇,最重要的是這人的氣質,世上再沒可能有第二個陸修寒!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認錯的!!
況且方才兩人對視的時候,他分明也在對方的眼裏捕捉到了驚訝的情緒!
唐沐素來不是一個能藏住話的人,他張了張嘴,想要直接將心中的疑惑給問清楚。
為什麼陸修寒會跑到楚夏國軍營裏面?為什麼這營子裏面的人都稱呼他為公子?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那人,哦,不,陸修寒察覺到了他的想法,眉眼一冷,直直地看向唐沐的眼睛,制止住了他將將脫口而出的話語。不過同時也就印證了唐沐的猜想——面前這人果然就是陸修寒。
唐沐連忙閉上了嘴巴,眼神複雜的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男子。
陸修寒的臉色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只是比之方才卻要顯得僵硬幾分,他居高臨下,對着周圍的下令道:「你們下去吧,讓我和他好好談談,切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公子。」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好像並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
待最後一個小廝也退了出去,並仔細地將門給帶上,唐沐的表情一下子活躍了起來,笑意盈盈眉眼含星,驚喜地上前一步湊到陸修寒面前,驚呼:「陸兄你怎麼也會在此?」
還沒等陸修寒回答他,他又連連發問:「陸兄你不會也給他們捉來了吧?哦、不對,不對,看我這記性,他們剛剛都恭恭敬敬地喊你公子呢,哎我這腦袋完全轉不過來啊,還以為這次死定了,攤上大事了,沒想到還能絕地逢生遇上陸兄你......陸兄你快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也在漠北啊!
073 楚夏王竟然陸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