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擊其中……呃!」
為了避免雲笑就此折在譚其功的手中,再危及到自己的安全,這一刻慕容叟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便想要開口出聲指點。
只是慕容叟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是如鯁在喉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看到那個少年的動作,似乎和自己想要說的東西一模一樣,好像根本就不需要他這個至聖境的強者來指點。
慕容叟原本想說的乃是「結陣一半,擊其中流」,這是行軍打仗之時常用的兵法,原話是「渡河一半,擊其中流」,是說敵人在渡河渡到一半之時,就展開攻擊,必然能大獲全勝。
以慕容叟的眼中,自然能看到那所謂的水障之陣,正是在其從譚其功身周襲出的過程中不斷完善,直到將雲笑困於水陣之中,便算是這門水障之陣大成之時。
如此一來,若是想要破陣,或者說不讓這水障之陣束縛自己,那便只有在其還沒有完全成形的時候,打中陣心結點,讓其不攻自破。
只是譚其功施展的這門水障之陣,已然達到了天階高級的層次,而且蘊含着其半步聖階的脈氣,一個通天境後期的少年想要擊其中流破陣,無疑是極為困難。
至少慕容叟從來沒有想過雲笑能輕鬆破陣,哪怕其出手的動作,似乎已經找出了那水障之陣還沒有凝合完成的結點,想要破陣也是相當不容易的。
那位可是半步聖階的強者,這結陣一半擊其中流的破陣手段,也並非是什麼隱秘之事,若是水障之陣這麼容易破,那他還會輕易施展嗎?
現在的譚其功,可再也不會小看雲笑,對上這詭異的少年要是不多加謹慎一些,或許就會陰溝里翻般,一世英名付諸流水了。
「不知所謂的小子,真當我這水障之陣是一般的陣法嗎?」
見得那粗衣小子毛手毛腳地朝着水障之陣中心位置摸去,譚其功不由冷笑一聲,同時手中印訣變動間,那水障之陣的結點,已是悄然發生了變化。
唰!
然而就在此時,譚其功赫然是看到那個原本伸向水陣中心位置的少年右手,突然之間橫移了數尺,而那個位置,正是他變幻過來的水陣結點。
「這不可能!」
看到這一幕,譚其功差點直接咆哮出聲了,他對自己這水障之陣極有信心,而且其中還有着諸多迷惑人心的變化,卻沒有想到竟然被對方一眼就看穿了。
而且此刻雲笑的動作,好像並不是根據譚其功變幻之後才有所動作,反而像是早就猜到了他會如此變陣,這麼一想就有些驚世駭俗了。
事實上譚其功不知道的是,以如今雲笑的實力,加上前世龍霄戰神的見識和眼光,在看到這水障之陣的第一眼,那有着什麼樣的變化,便早已經爛熟於胸。
剛才雲笑在做出第一個動作的時候,其目光或者說靈魂感應,並沒有在這水障之陣上,而是一直注意着譚其功的雙手,將其手指的每一個變化都看在眼裏。
從譚其功變動手印,再到水障之陣有所變化,那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從這一點時間之內,雲笑瞬間做出了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後發先至,直接一舉建功。
嘩啦!
雲笑可沒有譚其功那麼多的想法,既然已經在對方猝不及防之下找到了陣點,他就不可能再給其絲毫變陣的機會,而是直接伸手一握。
一道水流爆裂之聲傳來,緊接着所有人都是清楚地看到,那看似威力強橫,由半步聖階強者譚其功施展出來的水障之陣,赫然是轟地一聲爆裂了開來。
水花四濺之下,映照着譚其功那張極為難看的臉色,讓得遠處的旁觀眾人一時之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麼那半步聖階的帝宮所所司譚其功,就像是一個銀樣蠟槍頭一般呢,其施展的水障之陣,在那粗衣少年手中,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嘛。
「咦?看來我真是小看這少年了!」
相對於旁觀眾人的異樣心思,廣場中心的慕容叟眼中也是浮現出一抹驚色,尤其是雲笑剛才那手臂橫移的一個動作,更是讓他有些驚艷。
因為哪怕就是慕容叟自己,也是在雲笑捏爆那處陣點之後,才知道那水障之陣的陣點已經有了變化。
單從這一點上來說,慕容叟便自問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恐怕比之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