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了,內心深處不自然的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難道眼前這個混蛋原本就是聖教弟子?潛伏在青雲門下另有目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又會是哪一派的呢?首先,肯定不是鬼王宗的人,因為碧瑤從小到大,根本沒見過張寒。那就只剩下萬毒門、合歡派和長生堂了。
想了好半天,碧瑤也沒能想出張寒是哪一派的,不過可以肯定,他潛伏在正道門下,必然有極為重大的陰謀!
張寒沒有想到,只是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開啟滴血洞的行為,令碧瑤產生了如此多的聯想。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過莞爾一笑罷了。
幽深的隧道蜿蜒曲折,既深且長,緩緩向上,兩旁的石壁上鑲嵌着發光的石頭,瑩瑩微光照耀着隧道,似是在歡迎着八百年後的客人。
穿過隧道,眼前豁然一亮,張寒出現在了一個圓形的石室里。
石室左側有兩尊巨大的雕像,一個慈眉善目,微笑而立,另一個四頭八手,猙獰兇惡。想來應該是魔教所信奉的幽明聖母和天煞明王了。
正對着的方向還有一條通道向內延伸,張寒沒有停留,徑直走進了那條通道。至於緊跟在身後的碧瑤,則恭敬的跪在雕像前的蒲團上,神色鄭重,匍匐在地。
穿過通道,來到了另一處洞窟,裏面怪石嶙峋,竟都是五顏六色的鐘乳石,洞口處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龍飛鳳舞的刻着十個大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是這裏了!」
眼看着第一卷天書距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張寒略略定了定神,再次邁步走進了石洞。
穿過石林,眼前出現了一個岔路,張寒略略思索了一番,便走進了左邊的岔路,一路健步如飛,頃刻間來到了隧道的盡頭。
張寒停在石壁前,目光凝視着上面所刻的文字。
天書,第一卷。
夫天地造化,蓋謂混沌之時,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輝,天地混其體,廓然既變,清濁乃沉。
……
故物不具存,則不足以備哉!
……
張寒一字一頓的低聲念着石壁上的文字,每念一遍,就感覺體內的太極玄清道和大梵般若運轉快上一分。
原著里張小凡看到第一卷天書,心裏極為震驚,惶惶不安。只覺得天書總綱所言包羅萬象,竟將自己一直修煉的太極玄清道和大梵般若俱都包裹在了其中。
魔教功法竟然包含了正道法訣,這兩他心裏極為詫異,腦海里念頭紛雜,激烈的碰撞着。
不過張寒心裏沒有正魔之分,因而也沒有張小凡的疑惑,反覆讀着天書總綱,漸漸感覺到靈台清明,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但卻總是抓不住那一抹靈光。
體內佛道兩種真元越轉越快,最後竟有合二為一的趨勢。
以前在青雲山上修煉的時候,張寒也曾嘗試着將兩種功法合二為一,那一次,若非肉體強大,經脈穩固,差點就走火入魔了!如今看着天書總綱,突然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就像是解一道數學題,之前不知道有這個公式,一直算不出答案。現在有了公式,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這是……天書啊!」
背後,碧瑤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腰間掛着一枚金鈴,行走間叮叮噹噹之聲,頗為悅耳。這便是她從右側石室里找到的合歡派聖物,合歡鈴。
看了幾眼,碧瑤頓覺頭昏腦漲,幾欲暈倒,急忙移開視線,心裏不禁佩服起張寒,竟然直勾勾的盯着石壁一動不動。
「喂,這天書可是我們聖教經典,你一個正道弟子怎麼還偷看?」
在這幽深寂寥的山腹中,碧瑤似乎不再懼怕張寒,見其嘴巴一張一翕,念叨着石壁上的文字,對自己不理不睬,心裏不知怎的,頗感惱火。
張寒稍稍回過神來,轉頭瞥了她一眼,淡然道,「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魔?用劍殺人就是正道,用嗜血珠吸乾人血,便是魔道嗎?」
碧瑤聞言微微一怔,進而颯然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不像其他正道弟子,一個個整天想着正魔不兩立,叫囂着除魔衛道,簡直迂腐之極!」
「我其實也看不透,只不過不想以別人希望的方式活着罷了!」張寒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