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就是這裏了。」服部保長引着細川聰明丸來到了一座破草屋前,他不明白細川聰明丸為什麼非要來這裏,不是說要去本多家嗎?這裏只是住着一個本多分家的小人物本多俊正而已,而且他還是個分家的庶出,啥本事都沒有,只能以養鷹的技藝博取上代松平家家督松平廣忠的歡心。
「嗯,去應門吧。」細川聰明丸看着破舊不堪的房屋,絲毫提不起進去的興趣。
「有人在家嗎!快點出來!細川宗家家主細川屋形大人前來到訪!趕緊出來跪迎!」對於這樣的小人物,服部保長絲毫不客氣,說是本多分家,現在連個正式的武士名份還不是呢,以前見了自己都要趴伏在地口稱「大人」。
裏面的人聽到喊聲,趕忙出來了一個大人三個孩子,正是本多俊正和他的三個孩子。
本多俊正打眼一看外面站着幾個人,一個個身材矯健目光犀利,正簇擁着一名身着藍色大紋直垂的孩童。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服部保長大喝一聲,趕緊跪地拜服連連磕頭口稱「大人」。
「你就是本多俊正?」細川聰明丸看着這個卑微的小人物,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已經卑微到了骨子裏。
「是!小人~~小人是本多俊正。」本多俊正顫顫巍巍地回答,惹得細川聰明丸眉頭一皺,要不是服部保長打保票,說西三河本多家就他一個鷹匠,差點懷疑是不是找錯了門。
細川聰明丸也懶得去搭理他,轉頭看向旁邊跪着的三個孩子,心理推測誰才是日後的本多正信。
「哦,大人,這是小人的次子彌八郎,這是…」本多俊正一看眼前的貴人望向自己的孩子趕緊出言解釋道,雖然他不認識眼前之人。
「等等,你說他叫彌八郎?」細川聰明丸依稀記得本多正信的幼名就是彌八郎。
「呃,正是因為他兄長本多彌八郎重貞已經成為了松平家的武士,並繼承了小人的足輕組頭一職,所以小人才把他的幼名也改成彌八郎,希望他能繼承本多家鷹匠的技藝。」本多俊正跪在那裏唯唯諾諾的說道。
「我不要成為鷹匠!我要像哥哥一樣成為武士!」本多彌八郎仿佛聽到了什麼討厭的事情,直接就站起來反對道。
「大膽!跪下!」一旁的服部保長怒聲呵斥,嚇得本多彌八郎噗通一下又跪下了。
「不要這麼凶神惡煞的,都起來回話吧。」細川聰明丸示意服部保長放輕鬆點兒,然後問向本多彌八郎:「你為什麼要成為武士呢?」他要看看這個十五六的少年是否就是日後真正的本多正信。
「我要像哥哥一樣出人頭地!」在本多彌八郎眼中,身為武士的哥哥就是他的榜樣。
「呃~~好吧。」細川聰明丸無語的看着本多彌八郎,現在想想也是,誰能想到未來的成就?現在在彌八郎的眼中,成為武士就是最大的成就。
「那你以後就作為我的小姓吧,日後若是有能力,我會賜予你武士的身份。」細川聰明丸也不徵求他父親的意見,能夠看上他的孩子,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謝~謝大人!」本多俊正猶豫的答應了下來,詢問的目光還瞥向了服部保長,希望能知道眼前的大人物究竟是誰,畢竟這裏面他就認識服部保長。
「跟你說過了,這位是細川京兆家家主細川屋形大人,能讓我家主公看上你的孩子,是你們至高無上的光榮。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還猶猶豫豫的!」服部保長再次鄭重的介紹了一下細川聰明丸。
「啊!小人多謝屋形大人的抬愛!多謝屋形大人的抬愛!」其實他這個山野村夫也不了解這細川京兆家意味着什麼,但是這「屋形大人」可不是隨便說的,那是需要高家格的貴族才有的稱謂。據他所知,整個三河只有吉良宗家才配擁有,就連原先的主家松平家都沒有資格。
「好了,我也累了,就這樣吧,我們走。」收了日後的本多正信,細川聰明丸感覺賺大發了。
結果剛走沒多遠就聽見本多俊正在後面小聲地說道:「如今你哥哥也走了,就由你來繼承本家的家業吧,以後你就是彌八郎了。」
「我了個擦~~」細川聰明丸愣住了,側頭看了看跟在一旁的本多彌八郎,轉頭又看了看後面剛剛改名換姓的本多彌八郎,一股異樣的情緒充斥着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