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太醫眼珠一轉,小聲問道:「在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大人客氣的道:「那有什麼不當講的?蔣太醫請說。」
蔣太醫神秘兮兮的說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這女子雖然治好了韓公子的病,可您不知道她是如何治好的,就用了一碗鯉魚湯。」
「這麼簡單?」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蔣太醫說話越發神秘:「咱們大家看到的是鯉魚湯,那看不見的呢?後來二兩麻黃韓公子都沒發汗啊,可她卻說鯉魚湯能發汗,這不是瞎掰嗎?」他一直伸着兩根手指,強調二兩麻黃。
陳大人和夫人聽得認真,陳大人忙問:「那衣蔣太醫的意思,不是鯉魚湯的功勞了?」
「陳大人你心地純良了不是,我不是說了嗎,鯉魚湯能治好病?咱們活這麼久誰聽過?依我看,這女子不是什麼神醫,說不定是巫醫,最可怕的,韓公子原來多富態啊,現在都瘦成杆了。大人您是怎麼請到這個人的,先前可有交情?信得過嗎?」他透着話。
陳大人心裏想着兒子的事,就忽略了,他聽了蔣太醫說的,琢磨着,韓東寶長什麼樣,現在瘦成杆他倒是沒見過。
蔣太醫看他目光出神,叫了一聲:「大人?您不會不了解這個人吧。」
陳大人道:「別人替着找來的。」沒有細說,一語帶過,他思量一下又問道:「那蔣太醫的意思這藥暫時不能服用了?」
蔣太醫故作誠懇的道:「我一小小太醫說話也不見得准,大人若真想用,不妨再多請些名醫來。」
他已經這麼做了。不過其他大夫離的遠些。
陳大人點點頭:「蔣太醫說的甚是。」
正說着下人來報,有兩個大夫到門口了。
陳大人忙站起來:「快快有請。」
賢王世子將馬車停到陳府大門口,就見陳家大門四開,來來往往有大夫進去,門子出來迎人。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就來了七八個。
賢王世子將頭湊到車廂那邊:「東寶,這陳老狐狸比韓叔有面子啊。陳家來了好些大夫。」
韓東寶隔着楊雲飛掀開車簾:「哪呢?」他看向大門口。有個灰白長袍的老頭剛好進去,這老頭是太醫院的,當年他病了。他爹請人家都沒請動。
「人家是內閣首輔,我爹就管個沒事的禮部,皇上也不納妾,皇子也不聘妃。後宮也沒有孩童出生,一年就一次祭祀算是公事。誰能把我爹放在眼裏啊。」
「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韓叔再不濟也比他們品階大,肚子裏的墨水也比他們多,再說了。我聽人說這陳六病了好幾個月了,要死不活的,他又不像你。他是死症,咱們跟他將死之人爭什麼。」楊雲飛不平道。
這倒是真的。韓東寶一直以老爹為榮,剛才只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
他心態好,很快將老爹的事放到一邊,問賢王世子:「我也早就聽說這陳六病的反覆,恐怕時日不多,咱們跟他以前也沒什麼交情,現在人家病了要進去好嗎?會不會以為咱們是來看熱鬧的。」
韓東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有時候心很細膩,能顧及到別人的不方便,比較懂人情。
「進,怎麼不進呢?不進來幹嘛?」
賢王世子朝夥伴們一笑:「再說了,咱們也不是來看熱鬧的,咱們是來看小姐的,小姐都給他診治了,說明根本死不了,下車。」長腿一支,跳下車。
「都下來,都下來。」
他站好之後勾着手叫其他兄弟。
其他三人也很快的跳下車。
四個人雖然不多,但架不住氣勢大啊,老規矩,帶着一臉的傲嬌去跟門子打招呼。
「去跟你們老爺通報一聲,在下賢王之子,與你家六公子是好友,現在想見他一面……」
陳夫人接待大夫都有些忙不過來,又聽見下人來報說賢王世子和他的好友要求見,也是心沒底了。
她悄悄叫來正在與大夫們交流的自家老爺。
二人躲到房檐下小聲商量。
陳夫人費勁道:「老爺你看這是怎麼回事?我沒聽六兒說過跟賢王世子交好啊。」
陳大人蹙眉:「那我也沒聽六兒說過跟蘭君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