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雖有官學可才幾所?國子監雖有幾千學生,但又有幾個是真讀書的。地方州縣,往往一州一縣才一所官學,幾十個學生而已,而一州一縣又有多少人口?
最終結果就是到現在,關隴集團都興替幾個王朝了,但他們都離不開士族。雖然他們一直排斥打壓士族,可卻又離不開他們。
王朝承平越久,甚至越離不開他們了。
一個衙門,哪怕主官次官都是那些功勳派,可下面的人總歸還是得落在士族出身的這些官吏手裏。其實在越底層,士族和豪強們所佔據的比例越多。
總的來說,大唐如今的情況就是,朝堂之上,是以關隴集團和山東新貴們為主,其中也有不少早年與武川集團合流的關隴豪右。這群豪強里,也有一些以前不怎麼被關東士族看的起的士族。
而在中央和地方各衙門裏,士族佔據中低層的位置。
在更底下的鄉村,則是豪強和宗族們把持控制着。
這是一個多元的結構,也可視為金字塔結構,相對穩定。
從隋統一天下到唐再擁天下,朝堂上和士族的爭鬥,其實是在打響他們對上層的侵蝕,不讓他們佔據更多的話語權。但對於中低層的位置,他們卻又無可替代。
無孔不入,無處不在,這就是從楊廣,到李世民,再到如今李治這些皇帝對士族的忌憚之處。
別看崔知悌才不過五品官,一個小小員外郎,但天下士族,五姓七家為首,光這五姓就不知道擁有多少人了,他們可基本上都是讀書人,哪怕不入朝為官,不能科舉入仕,但到各地州縣衙門裏當個吏員,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甚至他們就算不去做吏,就算在家注注經書,辦個私學授授課,那也是影響巨大的。
「陛下,臣也早看不慣這些士族的嘴臉了,臣有辦法對付他們,釜底抽薪之法,能讓他們再無法囂張,不但不可能恢復魏晉之時的猖狂得意,甚至連如今這般狂妄的資本都再不復有!」
「陛下,臣有滅士族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