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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運,別被玩死!
一會兒後,溫清朗站起身,合上鋼琴,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貴族的優雅氣息,目光卻是危險的。
當天變的時候,狼吃羊會不會容易點?
他雙手揣着褲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突然變了的天在想,忽而低頭一笑,還是算了,那不是對付那隻羊的好辦法,只會招羊的恨,何必……
讓羊親自來找狼,豈不更有趣?
呵……
打點了關係,來一暖才得以見到安白天,毫無光亮的會見室里,她睨着她狼狽的面容,眯了眯眼睛,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陷害我,季憂晴,你陷害我……」安白天含着淚咬牙切齒的說,怒瞪着來一暖的目光,讓人一看仿佛跌入了萬丈深淵。
那是一種……從內心裏噴湧出來的仇恨,震了人心,然,來一暖不為所動。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我從來不陷害人。」她陷害的都不是人。
沒忘記這裏是警察局,每個字都要斟酌,才能出口,有人看着呢,一定。
「白天,我是來看望你的……」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安白天狠狠的說。
「你虛偽!奸詐……來一暖,你為了我這麼個人,你丟棄了最不該丟棄的東西!!!」安白天忽然笑着說。
而來一暖聞言,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看着腳尖,似乎是在沉思,同樣是笑着,她抬起頭,直視着安白天陰森森的目光,慢慢的說:「安白天,我也不記得我在哪兒見過那麼一句話了,意外造成的結果並不是悲劇,真正的悲劇,是明知道往這條路上走,結果肯定是悲劇,卻還是必須往這條路上走,沒有其他的選擇。」
是的。
她不是不知道一個人心裏應該有愛,有善良,有美好,她都知道。
但她在安白天面前,必須拋棄它們,這就叫做舍。
有舍,才有得。
而捨棄這些的結果,肯定不美好,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怎樣……報了仇成為一個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茫然軀殼?
報仇了就真的能開心了嗎?她想了想,也許並不。
但她,還是必須要報仇,這就是她的路,她作為來一暖唯一的路,沒有其他選擇。
即使,達到目的後面臨的可能是自己再一次的面目全非,比如: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種女人……
可她還是會繼續走下去。
站起來,來一暖看着面前的安白天,微笑的很安靜,低低的說出自己來的目的:「你沒有錢,你無法請律師為你辯護,白天,我是為你好才提出來的……我希望你自首,你犯了罪,就該坐牢不是嗎。那樣,也許法律會看在你坦白從寬的份兒上,輕一點降罪於你,總不像現在這樣只能等死強吧?!」
安白天突然怒吼:「我要見管銘軒!!!」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來一暖收回複雜和痛快交加的目光,拿出手機打給了管銘軒。
通了以後,她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了中間的木桌上。
剛剛收回手,裏面就傳來一道低柔的聲音,是女聲——來一暖抬頭,看着安白天的臉一寸一寸的發白,不禁想起自己被殺的那天晚上,她絕望的嘶吼着溫清朗,求求他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也好……
但沒有。
只有安白天在她耳邊如毒蛇吐着性子的聲響,只有她把自己踩在腳下的疼痛,只有她辱罵自己是個瞎子的嘲諷,只有差一點的……失去貞潔……只有,匕首刺進自己心臟的冽聲。
如今,安白天和當時的她一樣,渴望着心愛的男人能來救自己,說一句話也好,結果比她還要悲慘。
她是完全沒有聽到。
而安白天是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從她愛的男人手機里傳了過來,在她此刻相當無助的境地下,這樣的聲音,無疑像一把刀狠狠的插進她的身體。
呵,這算不算是:惡有惡報了?
「喂,餵……」
來一暖掐斷電話,她看着失魂落魄的安白天,閉了閉複雜的眼睛,搖搖頭:「走我的老路嗎,自取其辱——」
她轉身,離開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