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端木漾兒突然推開了皇甫澤,竟然毫不顧忌,道:「進都進來了,還不快擺上酒飯。」兩人,就在房中對飲,獨孤克想不到慕容萱的酒量竟然大得驚人,一杯杯直往嘴裏槽,雖知她是心中苦煞,借酒澆愁,若無過人酒量,那能支持得住。兩個人的心中,都有萬語千言,竟不知道從何說起,這頓酒飯,是別宴,是離愁,多少幽怨,多少情懷,全在他們盈盈眉目之間。
皇甫澤聽了這裏,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好奇心就像是女孩子的春心一般萌動起來,接着,他捋了一遍思路,稍稍思索,背貼圍牆低聲說道:「這,漢白玉的玉佩乃是端木家之物,當年老爺子血洗端木家,搜了不少金銀,但左家的寶物老爺子是見過的,那真是十分誘人的寶貝,其中就有那塊精雕鳳佩。有鳳佩必有龍佩,那原是一雙十分精緻的上品,當年端木朔老師父的弟弟哥哥尚還在人世,端木漾兒就常在腰帶上掛着這雙玉佩見客。慕容老爺子當然認得,只不過那夜血洗獨孤家後,卻再也找不到這玉佩,而慕容家珍藏的寶物,也一件不存。更令端木老爺子非得到此物的,乃是獨孤克一家被滅門的一年前,左太斗把它的龍雕玉佩差人送往山西,其目的便是以此玉佩為證物,作為一雙兒女的訂情信物,老爺子的二公子尚未娶妻,為了獨孤家留在官府的大片田產,老爺子便有意要他的二兒子娶那尚不知什麼模樣的女子,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你懂了吧。」
皇甫澤這一生何等威風凜凜,此刻,卻是領教了獨孤克的的驚凜之情,無法用粗俗的語言去形容,兩掌重擊,對方僅吐了一口鮮血,竟能不出圓圈。況且,這兩掌剛一下來,他感覺真力消耗極大,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疲乏之感,不由寒氣直冒,但是,這是騎虎難下的局面,最後一掌,若不能將對方擊倒,他自忖能否接下對方三掌,也大有問題,雖然他自己先行出手,佔了極大的便宜,獨孤克心眼小,他又怎能知道,這種想法恰巧相反呢!要知道,世上,任何表面看起來頗為便宜之事,往往以而吃虧,眼前就是一例。東方已泛出魚肚白色,已將黎明。
皇甫澤鼻孔里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告訴你吧,其實呢,上次的生死相鬥,已是三年余前之事,不去說它也罷,獨孤克,我只問你,端木朔老師父與你家兩個姐姐到底有何干係,我與慕容萱三年多來不敢……不對,是不願與江湖中人朝相,費了很大週摺,方找到端木漾兒,正可揚眉吐氣,你們那兩個多管閒事的臭丫頭,因何非要橫插一手,阻我好事?你要知道,早年,慕容萱為端木朔老師父所迫,二十餘年不得在中原武林現身,隱身塞外,那份寂寞與不甘之情,獨孤克你自是大有體驗,此時聽端木朔老師父言語奇怪,皇甫澤的心中,不由詫異道:「閣下三年多不……不願與武林中人朝相,便是因為獨孤克麼?不知閣下有何把柄落到了端木朔老師父之手?」
此時此刻,獨孤克卻是只顧獨酌獨飲,眉宇間,就好像有一件很大的心事,不時抬頭向店外望去。然後呢,皇甫澤很快就低聲嚮慕容萱道:「慕容姑娘,此人武功雖是甚有根底,若說他將你這位遊戲人間的祖師爺也作弄個夠,我卻有點不信。再說,我們和他素昧生平,無怨無仇,幹嘛找我們麻煩。依我看,可能昨晚不是他。」慕容姑娘的師父端木朔老師父聽了,眼睛忽然一瞪,怒吼道:「哼!你個渾小子,你在江湖闖了幾年?見過多少世面?你看人家文絝絝的,要說武功不是我漏氣,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我這慕容姑娘肯定準不是人家對手,不信你去找他較量較量着,要是他輸給你,便挖我一雙眼睛!
」
此時此刻,慕容萱居然正好愣了一下,因為她這時頭不轉動,她的雙目,四下里巡視着,突然間,她立馬拔身而起,猶似野貓子似的往外撲去,她以為獨孤克好像發現什麼了,於是,當她落入一片雜草之中,隱隱約約地從風中聽到了細語聲,慕容萱認準了方位,她繞道過去了。那是在大片竹林子的最左邊,而且她也似乎聽到有人在爭辯着什麼。從聲音中,她便知道其中就有她的胞妹慕容雙的聲音。只不過當端木漾兒很快就在暗中接近的時候,竹林中,卻突然又有了其他詭異的反應,而且,也是一種極其冷厲的聲音。
聽到這一生的驚呼,獨孤克立馬停下了腳步,他
第324章:時間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