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兩個道士精血後,他的身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成一個中年人的模樣,只是眼窩深陷,蒼白消瘦,身體各處還幫着細細的鐵鏈。
「我方才的天風海雨之術傷不了他,就是因為如此?」郁觀瀾一邊說,一邊恨恨的看了方岩一眼。
「這座山早就被煉成了一道神符,以千萬信眾的願力加持,就是為了今日。如今他施法與山合為一體,打他就是打山,如何打得動?這山壁一時半刻合不攏,你們都坐到我身邊來吧。」
郁觀瀾、趙轍、歸方震、唐默然都依言坐了過來,只有方岩站在遠一些的地方。
「年輕人,麻煩你把這裏扒開,下面埋了些東西。」燃骨仙指了指離方岩不遠處的一處地面。
方岩撓了撓頭,俯身扒土。剛扒了幾下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加快速度挖了起來。不多時十幾具嬰兒的遺體被扒了出來。
「這裏還算乾燥,他們的身體只是脫水,並未腐爛,你好好看一看,他們身上可有傷口?」
方岩仔仔細細查看,發現這些小小的乾屍保存非常完整,身上並無傷痕。
「他們被送進來的時候都是活蹦亂跳的孩子,這裏沒有吃的,我也動不了,只能一天天的看着他們變得虛弱,停止哭泣,最後死去。幫不了他們,我很絕望。」燃骨仙平淡的語氣包含着極大的自責與慚愧。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方岩問道。
「道家有辟穀之術,我也是修道之人,雖然渾身法力被廢,終歸還是記得一些法子。」燃骨仙微笑的看着方岩。
方岩無地自容,半晌才低聲道,「對不住,前輩,是我錯怪你了。」
「這些孩子都是這兩個道士送來的,我今日吸乾他們的精血也算為他們報了仇,你可還覺得我的所作所為不該?」
「懲惡既是揚善,雖說你的手法有傷天合,但也是無奈之舉。」方岩搖了搖頭。
「觀瀾,我早就說過不要來救我,你為何不聽?」燃骨仙居然認得郁觀瀾,看來郁觀瀾的年紀比看起來大得多。
郁觀瀾當即跪倒在地,垂首道,「主上恕罪。只要能就主上出去,觀瀾甘願受責罰。」
「你也算是一片苦心,多謝了。」燃骨仙揮了揮手,然後轉頭看了一眼眾人,施禮道,「諸位高義,我也一併謝了。」
眾人知道面前是前輩高人,哪裏敢托大,立刻躬身還禮。
「若是當年全盛之時,我到可試着破一破這土行神臨之術,如今這樣子只能盡力一試,若是破不了還請眾位原諒。」
眾人連稱不敢,只有跪在地上的郁觀瀾失聲道:「主上不可!」
燃骨仙深深看了他一眼,郁觀瀾當即拜服在地,不敢再多言。
「這皮囊我始終捨不得、拋不下,如今便舍了又如何?」燃骨仙仰頭長笑,「見肉墮地,在前地已,即大動心,心生驚怖,身心震掉,不能自寧。」
隨着他頌聲漸漸高亢,他被細鐵鏈鎖住的傷口處慢慢滴出了五滴鮮血。鮮血落地即大放毫光,化作五朵蓮花。他剛剛生出的血肉紛紛自身上掉落,落到蓮花骨朵上,旋即蓮開花綻,五朵蓮花花瓣顏色各異。
一朵蓮花居中,另外四朵飛到四個角落,隨着蓮花的落下,一直緩慢但不停合攏的石壁居然停住了!
「天地有五形,人體有五臟,所謂天人合一即使如此。洞玄能以身殉道,引發土靈真意,我就如法炮製,以五形鎮守四方。只可惜如今我法力不再,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燃骨仙話語平淡,身上的血肉卻已不再,只剩森森白骨反射這蓮花光芒,似有火焰燃起!
「不愧是道門天敵,在地底苦熬近百年還能有如此手段,竟然能與土行神臨術和萬千信徒的願力相抗衡,佩服、佩服!」一陣雷鳴般的聲音從山腹中想起,正是伏魔真人的聲音,「不過這樣我跟喜歡,與其讓山把你們擠死,不如讓你們在黑暗和絕望中一點一點死去。」
伏魔真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居然帶了幾分癲狂之意,「開始你們會找出路,然後你們會在山裏找一些蟲蛇之類充飢,再然後……哈哈哈哈,然後你們會變得瘋狂,相互殘殺只為把對方當做食物,好讓自己多活幾天!最後你們會在瘋狂中全部死去!對了,還有你,燃骨仙,你會眼睜睜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