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
武法雙修,是天下間最奇最妙的修行。
「我替你埋下了【露水之緣】,讓它得以活下去,但是接下來該怎麼走,要它憑着能去走,你我都無法去干涉。」
游恪的這句話說的很不負責任,也很無情,可事實確實如此。
崔山山能在一時照顧好它,又能在一世為了此刻的念頭守着它,直到地老天荒?
「我明白,在將來,你也會離開我。不管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最初的本心,我們都該在某一刻分道揚鑣。」崔山山的心思從來不比百玄定遜色,所以他很清楚游恪對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為將來的某一天鋪路搭橋。
「在我的破境之路上,有個境不過三的傳說,若真按照我的修行路程來看,確實如此。」游恪語氣慎重地緩緩說來,「但在我的修行路上,我比誰都更清楚我的破境之路遠遠不止三年,若是找不到屬於我的那份機緣,甚至三十年都可能破境。」
「所以,你一直在尋找破境機緣,而我極有可能是你的那份機緣?」崔山山立刻猜到了這個可能,而且藉此延伸道,「百玄定出身不俗,對我隱有敵意,那他曾幾何時也可能是你的機緣?」
游恪提起青葫,喝了一小口,「在未遇見你之前,我見到他的第一次入魔,就知道他可能是我的機緣。」
「我與他相見的地方,是他最為春風得意的地界,無論何時都不可能讓他心生魔怔,因為在那裏他完全是代表着完美修士。只要他肯按部就班,未來這世界的最高戰力有他一席之地。」
修行界不成文的明文規定,一個人如何能成為另一個人的機緣,就看他在另一個人心中佔有怎樣的地位。
觸類旁通,以他人大道證己身大道,是修行者由四過五、由六過七的最好方式。
甚至說整個修行路,只要未曾登臨仙人長生路,都需要通過見證他人的道心來印證己身。
一將功成,萬骨枯!
絕無例外。
「相比而言,我對你的在乎更多是各取所需的利用。」崔山山開門見山道,「因為你能給我想要的力量,所以我在第一次遇見你,獻上了地誌圖;第二次獻上了最真摯的歸順;第三次,我為你燈下起舞。」
「在這之前,我看過你,只是路人。」
游恪沒有他想像中的惆悵滿懷,也沒有他意料外的別有深意,真誠坦然地說了句,「我欣賞你,足矣。」
君子坦蕩蕩!
若是鍾意,哪有計較。
你若願意跟我,無論你從我這謀取什麼,我都願意讓你索取,只要你有本事從我這拿走。
「難道你真的不計較我算計你?」崔山山這句話近乎逼問,卻也是相識以來最純粹地一個問題。
「認識我之前,你只能孤獨地走在遙遙無期的失望中;認識我之後,我會在未來的修行路上,與你結伴而行,守望相助。」游恪將青葫扔到他的手中,大步朝着森林更深處走去,在那裏會再次遇見那個神秘人。
「把你的新朋友帶過來,闖過我的石林,我賞賜他一份天大的機緣。」神秘人如此說來。
即使第一次見面,游恪發自內心地相信這個人,並且願意相信這個天上人。
崔山山接過青葫,沒有魯莽地灌下一大口,而是謹慎地問道,「以我如今的修為,能夠喝多少酒?」
游恪笑了笑,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讓他自行領會。
崔山山以為是一口酒就不會醉,所以他很痛快地喝了一大口酒,然後他只覺天旋地轉,分不清東西南北,僅能跟緊前頭那個男人。
青葫的酒,從來不是看你能喝多少,而是看你的心思有多重。
人心越雜,酒勁越沖。
人喝了兩口,酩酊大醉。過了百年的怪獸喝了一大缸,仍覺索然無味。
酒不醉人,不過是人自醉!
崔山山的心思在他沒有破開中境前,會一如既往的沉重,重到足以壓塌頭頂的那片天。
不知不覺中,崔山山的眼前變了幅景象,不再是身形瘦削的灰袍男人,而是一堆堆奇形怪狀的亂石,其中有兩堆怪石最為奇特。
乍看是兩尾亂石拼湊的石魚,活蹦亂跳;再往細里看,哪裏是石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