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
心,空曠寂寥。
昨天他不應該離開那麼早的,他應該再多等一會,那樣的話,歡言是不是就不會有危險了?
當他接到消息的時候,滿心的悔恨和懊惱。也幸好顧歡言並沒有出什麼大事,不然的話,他真有可能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他讓人一天之內查出了那個男人所有的資料,還着重查了下他最近的行蹤和消費記錄。
果然查到一點貓膩。
原本被賭債逼得快走投無路的人,最近一周,他卻突然過起了大魚大肉,享受至極的日子。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突然持刀殺人?
這幾年,歡言在r國的日子一直都很平靜,也沒有人敢動她分毫。因為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可他這幾年來,豎起的敵人卻越來越多了,他一直防着那些人傷害到歡言。但是他不能保證,是不是歡言離開了r國,那些人就不會再找機會對她下手?!
這一次的事,他感覺很不對勁。
不管怎麼說,他絕對不會放過企圖傷害歡言的人!
池森回過身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
他的人告訴他,昨天是靳莫寒在危急時刻救了歡言,並且因此受傷,今天早上才出院。
靳莫寒……
他就知道,早在歡言提出想回江城管理收購的昌仁地產時,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會遇上!
雖然當初他決定收購昌仁地產時,他確實打算把公司交給她。他知道這個是她父母的公司,她一定也很想要。但他只是打算送給她,並沒有想過讓她經營。可是他也明白,以她的性子,如果她不親自經營,也絕對不會接受他的贈於。
他在兩難之間,還是選擇了以她的意願為前提下的妥協。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激動和期待,他一向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雖然,可能到最後,受傷的是他自己。
這不,果然不出他所料,她一回國,就遇到了靳莫寒。
他們還是又走到了一起。
這四年,他以為有他的陪伴,歡言不會再跟他有什麼糾纏。他以為她失憶了,就會對他敬而遠之。
可終究都是他的奢望。
他其實能感覺得出來,這四年間,即使歡言忘了靳莫寒,可她對他,也失去了以前的那種感覺。
她會對他有點刻意的距離,也會對他有所保留。
他其實明白原因在哪,可他並不想承認。
現在的他,已經覺得很累了……
這種累,不是身體的疲累,而是心靈的空寂。
失去了她,他至今依然無所適從。
盯着手機看了幾秒,終究是抵不過心底的思念,他撥通了顧歡言的手機。
嘟嘟的聲音響起,池森的一隻手緊張地捏緊。
……
初夏的夜晚,涼風習習。
不知不覺間,天空飄起了小雨。
雨絲細膩,落在車窗上,形成一道蜿蜒的細水流。
行駛的車內,顧歡言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她拿出來一看,接通:「餵?」
「歡言,你怎麼樣?」
「我沒事。」顧歡言有點心虛地咬唇,「你……是不是聽說了?我沒事,真的沒事了。」
池森嗯了一聲,輕笑,「我知道你沒事。沒事就好。」
顧歡言這一天忙的,根本沒顧上跟池森說昨天開業的事,再說她也不想讓他擔心,「嗯,你別擔心,我這邊都在處理了。不過我挺抱歉的,開業當天就出了這種事……」
「這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別多想。」池森溫聲安慰她,「公司的事你儘管去做,也別太在意什麼。」
顧歡言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開起玩笑,「是。區區一個分地區的小公司,對您池總來說不足掛齒,就算公司被我弄倒閉了,大概你也是眼都不眨一下吧?」
池森見她開起了玩笑,不由得嘴角輕揚,「嗯,你知道就好。」
他話語中的認真,讓顧歡言微怔,忙轉移了話題,「對了,我這邊下起了小雨,你那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