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地往她身上吐口水。
慢慢地,那位太姨娘產生了癔症,尤其是聽不得「國公府」三個字,一聽見就發病,雙手雙腳蜷縮,一個勁往暗處躲,生恐別人發現她,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了掛在國公府大門上的屍體,更把前來看她的人當成了往她身上吐口水的路人。
五房被她鬧得雞飛狗跳,全家不寧,還以為是進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偷偷背着人請了江湖術士來看過,但都沒什麼明顯的效果。
所謂的江湖術士,自然都是打着半仙幌子騙人的,連易白這個大名鼎鼎的國師都不通鬼神,那些半吊子又哪裏來的本事驅妖除魔?那是蘇晏給太姨娘用了藥,江湖術士即便再有火眼金睛,他也不可能看得出來,所以最後這位半仙是被「掃地出門」的。
太姨娘不見好,五房的人急壞了,請了多少「半仙」,叫了多少大夫,全都不頂用,最後沒招兒了,長媳親自上國公府的門來求蘇晏。
蘇晏趁此機會把所有庶房能拍板的那幾位爺給聚在一起,定規矩。
「既然你們一個個都想朝着國公府靠,那麼,我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幾位爺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要知道現如今的蘇家已經成了一盤散沙,除了嫡出三房的人還合在一起過,其他的庶房一分開,便如同沒了頭的蒼蠅,這才多久就見效了。說實話,在座的幾位心裏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後悔分家的,可當初嚷得最厲害的是他們,如今拉不下臉來說話的還是他們,只能時不時慫恿婆娘去打探打探國公府的消息,譬如太夫人身邊可缺個解悶的丫頭啊,又譬如,青鸞夫人可需要妥帖的人照顧啊,只要這邊點頭,他們都能找來的。如此曲折迂迴,無非就是為了博得這邊的好感讓自己那一房勉勉強強與國公府搭上邊,不說別的,太夫人要是出去赴宴,順嘴在那些貴婦人跟前提一句自家這一房的姑娘,那這姑娘的命運就有可能因為太夫人那一「順嘴」而徹底改變。
如此良機,誰不想順着往上攀?
只是時間一久,他們也漸漸地發現了,不管是太夫人還是青鸞夫人,婆媳倆都是油鹽不進的,任你再怎麼想法子,人家都能充耳不聞視若不見。所以即便再不甘心,也只得打消念頭。
難得老九肯在這件事上出面說句話,這幾位爺當然喜笑顏開,只要有機會巴結上國公府,那麼什麼條件他們都能好好考慮。
蘇晏掃了眾人一眼,「兩年後的科舉,哪一房先出舉子,我就以國公的名義保送他入國子監。」
他那幾位兄長頓時心潮澎湃。
國子監是什麼地方?南涼最高學府,更是全天下學子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去的知識聖地,無論是師資力量還是教育模式和理念,都不是地方書院可比擬的。
南涼的國子監,開國時僅限五品官以上的貴族子弟方可入學,後續的上位者不斷改革,到了永隆帝這裏,已經准許各省府州縣每年送限定名額內的學子入國子監,迄今為止,國子監內的監生已經高達七千多名。
聽起來很多,實則不然,因為這是整個南涼近億人口裏面的七千多,一對比就能發現其實名額很有限。
由於招收了地方學子,所以對在京學子以及在京官員子弟的要求就拔高了一層,從以前的正五品直接跳到現在的從三品。
也就是說,唯有從三品以上京官子弟才能入學國子監,另外,對在京學子的錄取名額也相對的降低了不少,門檻更高。
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給地方學子騰位置。
而這個「從三品」,可謂是直接撂倒了不少在京官員。
就蘇家來講,老太爺已經致仕,除了一個爵位在身的九爺蘇晏和正三品的禮部侍郎四爺,其他庶出要不就是沒混上來,要不就是身上連一官半職都沒有,所以他們那幾房的子弟想要入學國子監,可能性直接為零,但如果有舉足輕重的人出面保,那就不一樣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宣國公。
蘇晏接着說:「但如果你們養不出舉子來,就說明你們沒資格夠得上國公府,往後少來打這邊的主意,否則要讓我發現誰還敢上門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才聽完,某些人就昂首挺胸的了,顯然是很有信心他們家的小崽子能在兩年後的科舉場上超常發揮達到老九的標準。
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