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還不懂好好珍惜疼愛,我不配為人母,我該打!」
說完,毫不猶豫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那清脆而響亮的聲音,讓雲初微有一瞬間的愣神。
「太太這是做什麼?」片刻之後,雲初微皺了眉,「若是讓旁人看見了,豈不得說我罔顧禮教,目無尊長?」
她本來就不是性子懦弱的原主,怎麼可能因為范氏的一兩句話一個大耳刮子就讓寒透的心回暖?
范氏讓她心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縱使是生母,要真做到原諒,又談何容易?
「微姐兒。」范氏眼淚汪汪看着她,「你告訴娘,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雲初微笑了,「太太早上還一副要活吃了我的態度,這會子又讓我原諒你,我竟是一點也看不懂了,太太這回,又在玩什麼把戲呢?苦肉計麼?」
范氏心如刀割,以帕掩面,哭出聲來。
雲初微淡淡地轉過身,也不管范氏是個什麼模樣,頭也不回地去了香樟閣。
——
前院。
雲沖聽到小廝匯報說范氏在夾道上截住了雲初微以後,馬上讓人把范氏傳了來,見到她哭得紅腫的眼睛,不禁皺眉,「你又怎麼了?」
「老爺。」范氏一邊抽噎一邊道:「我沒事。」
雲沖懶懶撇開眼,「我聽聞你剛才把微微堵在夾道上問話,問了什麼?」
「不是問話。」范氏道:「我在給她道歉。」
雲沖似聽到了驚天秘聞一般猛抬了頭,眼眸深邃,「你給她道歉?」
「是。」
「因為什麼?」對於范氏這個枕邊人,雲沖最是了解,身為掌家太太,很多時候,她不得不迎合老太太的意願,時間一久,脾性就有六七分隨了老太太。老太太說一,她為了維持和諧的婆媳關係,從不敢說二。
雲初微回府以後長期得不到她發自真心的疼愛,有很大一部分起因也在這裏。
老太太不待見雲初微,范氏就不敢對雲初微過分好,她害怕老太太會因此與她生了嫌隙。
也正因為范氏怕婆母,十五年前才會忍氣吞聲讓老太太把雲初微給換走,否則她當時但凡有一點反抗之心不准許老太太這麼做,今天的東陽侯府都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是我對不起她。」范氏臉上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滄桑,「我總想着,老太太是個明事理的人,連她都不待見微姐兒,想必這孩子定有不受人待見之處,可是直到今天早上她去找我要對牌的時候說了那番話,我才醒悟過來。
俗話說血濃於水,這句話是不錯的,儘管她自小不在我身邊長大,可我們到底是母女,就算相隔十五年再見,這孩子內心深處必然也是渴望得到生母的體貼和疼愛的。
然而我並沒有做到。我之前對她所有的好,都是基於她能代替靜姐兒嫁入蘇家的份上。今天早上她一字一句地質問我,為何要幫着一個外人來設局誆她這個親生女兒,我當時整個人都亂了。也是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徹底錯了,我把所有的母愛都給了自小帶在身邊的那個孩子而疏離了自己親生的那一個,可想而知她內心深處有多絕望,這天底下,怕是再沒有比我更不着調的母親了。.org」
雲沖越聽,臉色就崩得越緊,陰沉沉一片,看起來極為駭人。
范氏平日裏最怕雲衝動怒,今日卻打算豁出去了,一股腦把自己窩在心裏的那些話全抖出來,她並不指望自己這個冷肅剛硬的夫君能有多寬容自己甚至是原諒自己。
她只是單純地覺得,把這些話說出來,心裏會好受些。
「說完了?」
不知過了多久,雲沖冷着臉沉聲問。
范氏抿着嘴巴,一副聽候發落的樣子。
雲沖怒火上頭,「你別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和老太太背地裏商量的那些齷齪事,什麼雲靜姝天生鳳命,你們是請的哪個江湖騙子給算的命?他那麼會算,怎麼不幫他自己算算何時飛黃騰達,反而混了這麼多年還幹這害人的營生?」
范氏心下一驚,侯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雲靜姝五歲生辰的時候,的確有個道士路過府上,給她算了一卦,說她「生而攜鳳命,奈何緣蹉跎」,這是說雲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