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北燕開戰,三十萬大軍來勢洶洶,北境十五城即將失守。
那張龍椅,赫連鈺連屁股都還沒坐熱就遇到敵國入侵,他龍顏大怒,當即傳召蘇晏入宮,派遣他帶領北伐軍前往禦敵。
當時的蘇晏早就交出兵權,不準備再帶兵打仗,只想陪着妻兒,誰料赫連鈺會再一次將兵符交到他手上。
瞧出蘇晏有些不大甘願,赫連鈺索性用雲初微來威脅,當夜就派人把雲初微接入宮,美其名曰:幫國公爺照顧懷了身孕的夫人。
實際上是威脅,如果蘇晏這一仗輸了,雲初微就會沒命。
蘇晏成功被他威脅到了,很快領着北伐軍前往北境,一個月不到,他就用驚人的戰術擊退了北燕軍。
大軍即將凱旋而歸的當晚,蘇晏卻收到手下傳來的密信——雲初微在皇宮小產,性命垂危。
蘇晏怒到發狂,他日夜兼程騎着快馬一個人往京城趕,到了才知道,雲初微早就被秘密送出去了,至於送去了什麼地方,他不得而知。
蘇晏甚至覺得,雲初微早就死了。
他的妻子小產後不知所蹤,赫連鈺卻在一年後高調以他用命換來的安穩江山為聘,娶了另外一個女人為後。
蘇晏忍無可忍,於是帶着兵符,投靠了遠在南省就藩的晉王赫連縉,兩人一路過關斬將,踏着流成河的鮮血殺入皇宮,徹底反了赫連鈺。
夢到這裏,雲初微就醒了過來,剛才夢到的那些畫面,有部分已經模糊了,但她落胎的那個場景,就好像真實發生過一樣。
血,她身下流出了好多血,她肚子好疼,可是沒有人肯救她,她看不清楚周圍都是些什麼人,只知道耳朵里充斥着嘲笑和謾罵聲,是女人的聲音,那聲音似乎還有些熟悉。
雖然只是個夢,卻讓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意識的伸手摸摸小腹。
還好,寶寶還在。
雲初微坐起來,喘了口氣,竟在連夢裏都有人要害她?
剛好蘇晏又去南境了,這是否是什麼不祥的預兆?
可是,那個夢也太奇怪了,赫連鈺竟然娶了黃妙瑜?
這明顯與現實嚴重不符。
即便安慰着自己這只是個夢,雲初微潛意識裏還是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梅子。」
扶着床柱,雲初微對外喊。
外面的三人聽到聲音,急忙進來。
雲初微愕然地看着范氏和焦燕,「娘,燕妹妹,你們怎麼來了?」
范氏道:「曉得你懷孕了,我特地過來看你的,哪料到你已經睡過去了,我沒敢打擾,索性就在這兒一直等着。燕丫頭估計跟我差不多。」
「雲姐姐,你感覺好些了沒?」焦燕坐過去,關切地問。
雲初微道:「我有些餓了。」
靜瑤太夫人馬上道:「廚房溫着粥的,我這就讓人取來。」
不多時,白檀端來了南瓜粥。
雲初微沾不得葷腥,只能這麼吃。
難得的沒再孕吐,一小碗粥很快見底,又喝了些水。
靜瑤太夫人問:「微丫頭,還吃不吃?」
「不吃了。」她搖搖頭,一刻鐘以後喝了緩解妊娠反應的湯藥,這才讓丫鬟更衣。
范氏不解,「丫頭,你這是要去哪兒?」
雲初微道:「屋子裏悶得慌,我出去走走。」
「要不,娘陪你?」
「不用了,娘,你陪我婆母嘮嘮吧,我這就走了。」雲初微一個丫鬟也沒帶,直接去了赫連縉的聆笙院。
赫連縉正埋首處理密折,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見到是雲初微,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雲初微挑眉,「二殿下,我這院子,似乎只說了給你住半年的,現在都一年了,你怎麼還不搬?你要再賴着不走,明天我就開始算租金了。」
赫連縉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住在國公府又沒人管束,多自由,我幹嘛要入宮,反正我又不參政,住哪兒都一樣。」
「你不想對付三皇子了?」
赫連縉狹眸眯了眯,有暗色划過。
「咱們之間,還是不要繞彎子了。」雲初微走進來,雙手撐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