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離說道:「沒錯,大家都坐下來說話。」
眾將都在帳內依次坐下,見眾人都有些悶悶不樂,墨離不由得笑了,說道:「你們這都是幹嘛,今天可是朝廷賞賜的大日子,怎麼一個個都苦着個臉,好像誰欠了你們多少錢沒給似的。」
曹變蛟說道:「將軍,你還笑得出來,你都成了錦州參將了,這往後的日子怎麼過,怎麼帶領大夥去殺韃子,建功立業,」
墨離淡然道:「這有什麼,本將軍不還是個參將麼,皇上又沒有把我一擼到底,咱們依然還可以和弟兄們一起戰鬥啊,再說,我們打韃子也不是為了功名利祿,權勢虛名,何必介懷,變蛟你不是也曾說過,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麼。」
「將軍說得不錯,男兒大丈夫,能屈能伸,志在驅除韃虜,安定四海,虛名什麼的,原本也不用太在意,我們還繼續聽從將軍的調遣就是了。」曹文詔也說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曹變蛟一拍大腿說道:「不管將軍身居何職,我們只需繼續聽從將軍的調遣便是了,只要我們打勝仗了,掃平了東虜,朝廷還能說什麼,」
馬進忠也說道:「沒錯,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唯將軍馬首是瞻,」
其他眾將也紛紛贊同,都說以墨離馬首是瞻,決不違背墨離的命令。
墨離動容道:「多謝弟兄們對我的支持和信任,今後我們一定會繼續在一起戰鬥的,還會創造更大的輝煌的。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雖然這次是朝廷針對我們的舉動,想要分化我們的力量,但是同時也是一個機會,一個擴大我們的力量的機會,」
「機會,」
「對,你們想想看,以前我們只有一個總兵官,現在成了兩個了,這不是大大加強了我們的力量了嗎,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招兵買馬,整軍備戰了。祖大壽的遼西將門體系抵抗韃子不行,那就由我們平陽軍組成新遼軍來支撐遼東邊關的大局吧,有我們在,就不能讓韃子踏入大明的河山,」墨離堅定的說道。
曹文詔撫了撫濃黑的長須,頷首說道:「將軍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將軍別忘了,祖大壽父子一系雖然死傷不少,可是他弟弟祖大成現在也成了遼東總兵,勢力不算小,祖大弼、祖寬、祖澤傳等這些祖大壽的兄弟子侄都是手握兵權的將領,尤其是祖大弼,聽說甚是能打,人稱祖二瘋子,打起仗來不要命似的。
現在將軍殺了祖大壽和吳襄,恐怕他們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將軍如今又被朝廷怪罪,末將怕他們會藉機發難,倒是不得不防。」
「他們要是膽敢為難將軍,我們絕對讓他吃不了兜着走,」曹變蛟大聲道:「再說,咱們將軍駐防在大凌河城,與他遼東總兵的轄區並不相干,他們也沒道理來搗亂。」
頓了一下,曹變蛟又語氣誠摯的說道:「將軍,雖然現在朝廷腦子抽風讓我做這個前鋒總兵官,但是在我的心裏,這個位置是您的,我曹變蛟永遠聽您的指揮,若是今後敢對將軍有何二心,教我天打雷劈,」
「變蛟兄弟言重了。」墨離很是感動,他與曹變蛟認識的時間還不算太長,但是卻是惺惺相惜,意氣相投,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此時聽了曹變蛟的話,心知他是在向自己表忠心,這讓他在感動之餘,也對自己的前景更增添了不少信心。
這次怒殺祖大壽而被皇上降職問罪,雖然心裏不可能不鬱悶,但是墨離其實也算是踏實了,不但是因為朝廷並不敢對他動真格的拿他入獄,而只是降職,說明朝廷對他還是頗為忌憚的,更是因為這班兄弟、部下在他被貶之時仍然對他赤膽忠心,以誠相待,這才是最可貴的。
之前,墨離還在糾結到底是該忠心守衛莊烈帝的大明江山呢,還是注重發展自己的勢力,圖謀更大,現在看來,崇禎不可能對自己放心,也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值得信任的大將,一直都在提防自己,那麼,以後的日子裏,勢必也不會採納自己的建議,真正把自己當成股肱重臣的。
雖然墨離說過,革命的目的不是為了高官厚祿,也不是為了功名榮耀,但是權勢地位這些東西,有時候雖然可以視之如糞土,但在天下尚未太平的時候,卻是甚為緊要,在這亂世,手中有了權勢就可以運用權勢施行更多的善舉,從而讓更多的人獲得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