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之名,傳於江南。」
「這般過了八、九年。線娘的身子大好,百草孩兒也是康健,我雖不能當面與他相親,每次下山都要到他們娘兒倆所居的小縣城與依娘私下會上一回,遠遠看着孩兒幾面,心中也是滿足。可沒有隨之而來的變故,便不會發生今時的事情。果然是因果報應不爽。可是佛祖只應罰我一人就好,為何要他們娘兒倆待我受過。」
「那日,我從山下回寺。貫實便找到我,要我與他聯手做一票大買賣。我當時斷然拒絕,畢竟線娘身子已經好了,我多年行盜,雖說價值巨大的物件都交於貫實保管,積蓄的錢財雖是不多,也盡夠他們娘兒倆安樂生活。並想說服貫實就此收手。可是貫實已經入了魔道。說什麼也聽不進去。不久,他便藉口閉關參悟羅漢伏魔神功,悄然下山了。」
「一個月後,我假作送飯食到他閉關處,發現了貫實留下的暗記。夜晚便摸到了後山,發現貫實身負重傷。我大驚,細問方知。他竟然單槍匹馬盜了寧王府的貢物。被六扇門高手一路追殺,好不容易才逃脫了。那次他受傷很重,在後山養好傷口,便將他帶回假作閉關處,將將休養了近半年。對外,宣稱是習練羅漢伏魔神功不慎,走火入魔所致。」
「直到十個月後,我才尋機再次下山。來到縣城,發現他娘兒倆家中久無人跡,線娘與孩子都不見了。我多方打聽方才得知,寧王府進貢的隊伍就在縣城附近被盜。官府大肆搜捕,縣城便是搜捕的重點。終被有心人查出線娘表面靠為人縫補衣物謀生,卻養着一個孩子與一對老僕,且家中用度不差,這些年來還一直食用名貴藥材。官差正無處追查,知此消息如獲至寶,將線娘娘兒倆收監拷問。可憐線娘本就體弱,怎耐得住刑訊逼問,入監不到一月,便舊患復發,撒手而去。屍身被丟於亂葬崗上。我那孩兒本不知情,也是被拷打得半死,最後官差看出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便被放了出來,不幾天便不知所蹤。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妻亡子散。」
「我多方尋找百草孩兒不得,連線娘的屍體都沒有找到,只在不遠的山坡上,建了一個衣冠冢。回山之後大病一場,自此大徹大悟。終明了『業報好還,因果自受』的道理,傾心於佛法,再不問俗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貫口大師長嘆道。「當年師尊還盛讚師弟大病一場,反而開悟了,佛性深通,佛法精進。卻是這般緣故。阿彌陀佛!」
呂不鳴心中也是感觸良多。如此悲劇,到底是誰造成的?命運弄人啊!那貫實的表現活脫是個偷盜成癖的心理變態。「那在松濤院裏查出的兩大包金珠寶貝,便是那些年來貫實和大師的盜竊成果吧?」
「不錯。我從此收手後,深研佛法。沒有我為其遮掩,貫實依然死性不改,只是不如先前那般順暢,十餘年間不過又出手了幾次。我不時用佛法勸說與他,直到十年前,才得以收到成效,貫實真正收斂。不過那些贓物全部被他收集起來,當作戰利品一般不時得意把玩。」
「八年前。我因事下山,路過蘇州,當夜竟發現有夜行人在蘇州大綢布商人胡老爺家中行盜。我按捺不住,便出手阻止,想藉機勸他棄惡從善。誰想與之交手,越發惋惜其人武功和能力。他打我不過,便逃;他逃我便追;追不過便再打;他休息,我也休息;他喝水進餐,我也喝水進餐。就這樣一追一逃,三天三夜。其間他詭計百出,使盡手段,就是逃不脫。」
「直到再也逃不動了,他便停了下來。問道『大和尚,你為什麼一直這樣追我。』
我說『我要勸施主莫要再行盜竊之事。』
他說『大和尚,有一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我想問一問你,如果你能為我解答,我便從此退出江湖,再不行盜。』
我說『好啊!』
他便說道『有一個家母子相依為命,突然有一天禍從天降,因着一個大惡人行惡,官府在追查中誤認為這對母子與大惡人有關聯,被抓拿拷問。母親因此去世,孩子倍受艱辛。我想問大和尚,這對無辜母子為何有如此遭遇?這老天和滿天神佛為何對我不起?』」
「我當時顫抖着說『這老天和滿天神佛都不怨,只是孩子的父親對他母子不起。』
他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回答,當時就愣住。
我又問『你母親叫做線娘,你叫草娃兒
第九十一章 水落石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