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日太多的雨水,夏日洪水泛濫,無天時無地利,若是還用太子,許是有一線生機,隆欽帝終於親手掐斷了它。
太子趙宇恆性情謙和,行事縝密,孝友仁慈。若是論聰明,恐怕這位太子不算是佼佼者,但他的性情與行事作風,做一個守成者,十分得當。隆欽帝的也皇后是她選的,同樣是性情溫和,只可惜趙思文並不喜歡。
忽的有些想要看看兩人過的如何,心念一起,悠悠蕩蕩就飄了出去。
穿過巍巍太和殿,越過一排排的牌匾沒有帶起一丁點的塵,越過蜿蜒的御花園,從紛紛落下的花雨下輕巧飛過,她行到了渙衣宮,聽着渙衣的小丫頭說道:「你啊,曾經是伺候五皇子的,若是當時能不犯錯,如今日子就輕鬆了。」
另一個整衣的小丫頭說道,「我覺得這裏更好。」
&子。」
如今的容妃並不是隆欽帝說得那般美好,她本是江南官員的女兒,因為隆欽帝游離江南時候,曾下榻她的家中。而後容妃的父親犯了錯,容妃入了京都,投靠母族。她罪官之女,備受奚落,偶遇喬裝的隆欽帝,便想法子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
隆欽帝對容妃的來歷做了遮掩,但是若是有心人怎會不知道她的來歷?她的身份成了五皇子的心中痛,總疑心別人瞧他不起,性子自卑與自傲糅合,雖然有些聰明,性子卻太過於偏激。
冷宮之中,皇后的日子比她料想的要好,她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是赫赫有名的琅邪王氏,在冷宮之中,也沒有催淚黯然,她怡然自得,種出了生機勃勃的植株,細心照顧好不容易舒展的嫩芽。
王氏伺候好了植株,便給廢太子寫信。他被圈進起來。
簡寶華看着一封封的信,原本趙宇恆被廢後心中的憤懣,被母親一點點的撫平,他與母親論的是詩書,論的是收養的一隻瘸了腿翻牆進來的貓兒,信里絮絮叨叨說些小事,王氏看着兒子的信件,面上露出淺淺的笑來。
王氏是她選的皇后,如今落得如此地步,簡寶華心中是有愧疚的。她見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因為廢太子並無心思,加之摔跛了腿,隆欽帝終於解開了軟禁。
昔日的廢太子帶着母后,去了滿是風沙的邊城,封了散樂侯。
隆欽帝立了五皇子為太子,其餘諸人怎會服氣?暗地裏爭鬥使絆子,他行事越發偏激,就算是隆欽帝也難免對他有些不滿。只是為了大梁,沒有再次廢太子。
沒有了皇后的規勸,隆欽帝只聽順耳的話,底下的人只報好話,大梁好似歌舞昇平,但簡寶華知道,這個大梁已經是千瘡百孔,從根里已經潰爛,只消人輕輕一推,便牆倒眾人散。
隆欽帝趙思文是她的親兒子,偏生做出的那樣的事,簡寶華就算是沒死,對大梁也沒什麼感情,等到見着戰火燒到京都,隆欽帝帶着眾人出逃,心中竟是有些快意的。
隆欽帝踢開了足下的小凳,脖頸懸在白綾之間,壓住了脖頸,他無法呼吸,面色憋紅,心中有些後悔選了這般難以忍受的死法。
忽的他見着了一宮裝女子,他的美麗是他生平少見,膚如堆雪,面若桃花,明眸見着他的死而粲然。「終於見着你死了,整個大梁都為了陪葬,你可後悔?」
他怎會不後悔?後悔沒有聽災情,後悔殺了劉將軍,後悔立了五皇子,後悔廢了太子和皇后,後悔……當年軟禁了他的母后,人人都說簡太后當政時候的太平盛世,親手葬送在他的手裏。
女子的聲音陌生而熟悉,隆欽帝的眼底已經是爆滿了血絲,他的手無力地掙扎,想要問,你是誰?卻什麼也說不出。
掙扎的力氣漸漸小了,咽氣之前,終於想起,她是自己的母后——簡寶華。
她不是自己的母后嗎?為什麼盼着自己死……娘親不是應當最疼愛孩子嗎?隆欽帝閉上眼前,腦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簡寶華的舅母何氏見着簡寶華的模樣,只是摟着她不說話,以為剛剛浩然寺里的鬧劇驚着了她。原本慈舟大師有一場小型的佛理論法,誰知道外頭忽的就起了喧囂,從女眷的竊竊私語中,她曉得浩然寺出了一樁大事,一個叫做慧然法師的犯了色戒,勾了兩個女子,事情鬧得是沸沸揚揚。
與染春回合之後,很快就尋到了簡寶華,江寧世子和其兩個好友與她在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