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泓澤沒注意到簡寶華,而段翮的目光只是落在她的身上,趙泓澤見着那楠木的佛像,「你說,那佛像,我買下送給母……親如何?」
熟悉的聲音響起,簡寶華的身上起了細細的皮疹,頭皮都有些發麻,她原本仔細看着着鋪子,覺得佛像去掉了楠木應當是她見過的那一尊佛像,此時聽到了這話,當即便說道:「所有的統共多少錢,我都要了。」
簡琦一愣,眉心蹙起,「寶丫頭,你買這麼多……」她看着着攤主的東西,數十枚帶着綠看不清字的銅錢,一個泛綠的銅鼎,一把黑鐵扇,兩個用過不知道多久的香爐,一個漆黑的盆,然後便是那佛像了。這些東西在她眼中,就是破銅爛鐵,只是當着簡寶華的面,不好說些什麼,「幹什麼。」
&趙泓澤聽到了簡寶華的話,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我要那佛像。」
&全要了。」簡寶華不理會趙泓澤的話,只是看着攤主,「統共多少錢。」
&如就讓給這位姑娘罷。」段翮說道。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一下讓簡寶華動彈不得,手捏成了拳,手指掐在手心裏,那生疼讓她不至於面色生變。她不用抬頭去看那人,就知道他是誰……
&翮,你不知道,小丫頭很是可惡,一聽到我說要佛像,就把東西全買了。」
果然是段翮。
簡寶華的眼閉上,想到初次詩會上的相逢,他在一株桃樹上,對着詫異的她比劃了手勢,讓她不要出聲。桃花的花瓣簇簇落下,藏在桃樹里的公子如玉,那是她與他的初遇,曾是她心中美好珍藏的畫面。
他是段家的嫡子,段翮。他是翩翩濁世貴公子,才學出眾。人人都說他性子溫和,性子溫潤的他卻也傷她最深,「他喜歡你,我能有什麼法子?只能讓他了……」
&不需要你讓我。」簡寶華睜開眼,轉過了身子,目光朗朗,看着眼前的兩人,「先來後到,我是先來的。」
趙泓澤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搶他東西的小姑娘生的如此好看……面對容色好之人,世人多會寬容些。醜人蠻橫,那是醜人多作怪,美人蠻橫,那是嬌嗔;醜人捧心,是西施效顰,美人捧心,只會讓人心憐。
&百兩銀子。」攤主說道,「先來後來,我也知道這個理。姑娘你若是出得起,就全給你了。」單是藏在楠木之中的金鑲玉佛像,就不止這個數字,簡寶華毫不猶豫拿出藏在內里的錦囊。
簡琦是不贊同,只是簡寶華這般下了主意,剛剛選的澄泥硯,還有貓戲蝶的玉佩的說辭,讓簡琦並沒有攔下簡寶華,一百兩的銀子若是簡寶華喜歡,那便罷了。更何況,她隱隱感覺到,兩個少年的到來,讓簡寶華有些不大一樣,她想要買下東西,離開此地。
他們兩人是誰?
簡琦不願生是非,既然簡寶華想走,買下東西便離開罷,「我來吧。」
&母,我有銀子。」簡寶華說道,然後自己付了銀票。姑母今日裏已經破費許多,她怎能再讓她出錢?
攤主沉默而不舍地用地上的青布裹了所有的物件,遞給了染春,對簡寶華深深鞠躬,便離開了。若不是母親病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舍了這東西,一百兩銀子是因為見着那少年想要出價,刻意抬高了價,他覺得有些對不住簡寶華,故而深深鞠躬。
簡寶華從段翮的身邊走過,段翮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悵然,他剛剛開口是想要幫她,正是因為先來後到,所以才想讓趙泓澤打消念頭。小姑娘怎的好似並不領情。
他長長嘆息。
那嘆息聲入了簡寶華的耳,讓她眼眶有些發紅,腳下生風,行得更快了。
簡寶華看向了何氏,她眼角的細紋里也盛着笑意。
不忍拂了何氏的好意,簡寶華夾了紅燒肉吃了起來。
原本是硬着頭皮的,誰知道吃了之後,便覺得美味至極。紅燒肉被悶得極爛,肉皮卻還有些筋道,最下面的瘦肉也是有嚼勁。越吃就越覺得香,簡寶華選了小時候最愛的肉食吃了下去。
她做了許久的老者,這般大塊吃着肉,口腹滿足心中也是滿足。簡寶華吃到七分飽的時候就放慢了筷,慢慢等着外祖母和何氏吃過了之後,才停下了筷。
見着老夫人用完,身後的大丫鬟蘭草上前,手裏穩穩捧着托盤,給老夫
50.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