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姚衛國也到了該出發的日子。出發前兩天,李鳳英把吳二娘拆洗好的鋪蓋又給曬了一遍,在出發前一天晚上連同衣服和一些要用的必需品在內,裝了兩個蛇皮袋子。
第二天早上天還黑着,姚衛國就從被窩裏爬起來,穿上衣服,李鳳英也醒了,隨着他一起起來,給他做了兩碗面,又用小挎包給他裝上乾糧和幾塊過年還沒吃完肉,再把一瓶子水放進去,讓姚衛國在路上的時候不至於餓着肚子。
姚衛國快速吃完飯,走到屋子裏親了親姚秀秀的臉,看了她一會兒,將姚秀秀的模樣記在心裏,才不舍地轉身離開,被李鳳英送出了門。
兩人走到村頭大路上,張叔和他兒子已經在那裏等着了。張叔在煤礦上幹了大半輩子,家裏也算小有積蓄,因此他家有輛拖拉機,這次就由張叔的二兒子載着他們去鎮上坐車。
鎮上六點有輛去市裏的客車,他們要去市里買了火車票,一路坐火車去h省的j市,那裏是有名的煤礦多。
見姚衛國扛着兩蛇皮袋子過來,張叔吸了兩口手裏的煙,將煙頭在地上踩滅,和張保澤一起接過姚衛國的行禮,放在了拖拉機上。
李鳳英勉強露出一抹笑來,對着張叔道:「張叔,麻煩你了,以後請您多照顧衛國一下。」
張叔爽朗地笑着:「放心,張叔的性子你還不知道,不會讓衛國受苦的。」
&謝張叔。」
說完李鳳英轉身給姚衛國整理整理衣服,囑咐道:「你到那裏,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該吃吃該喝喝,不要為了省錢拖垮了身體,不用擔心我和秀秀,我會照顧好秀秀的,走到地方記得往小賣部打個電話報下平安……」
張叔看看時間,怕李鳳英再說會錯過車,便催促道:「鳳英,衛國,該走了,再晚就趕不上車了。」
姚衛國看着李鳳英:「我走了,到地方我會給小賣部里打電話。」
李鳳英哽咽着點點頭,姚衛國轉身爬上了拖拉機,坐在拖拉機上和李鳳英擺擺手,拖拉機便開着走遠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小麥已經從小幼苗長成金黃的模樣,姚秀秀也從襁褓中的小嬰兒變成了可以穿着衣服翻身的嬰兒。
六月中旬是農忙的季節,姚衛國從煤礦上回來了。煤礦上這六個月,姚衛國每個月掙的錢除了夠他自己吃的,都寄回了家裏,他一個月工資低的時候二百多,多的時候三百,礦上有食堂,賣的飯不貴,公司每個月會發五十塊錢的飯票,他自己再留五十,足夠他一個月吃飯了。
回到家裏,看着已經變了很多模樣的女兒,姚衛國才知自己有多想她,因為現在的姚秀秀已經可以抱着出去玩了,所以姚衛國一幹完農活,也不嫌累,就立馬換身衣服在下午太陽不大的時候抱着姚秀秀四處溜達。
等地里的活計幹完了,小麥也都脫完了粒,姚衛國和李鳳英商量着一起去煤礦的事情。
姚秀秀現在已經可以看清東西了,她坐在床上扒着自己的腳玩,一不小心就會倒下去,她一倒下去姚衛國就會伸手把她扶起來,姚秀秀就樂此不疲地玩着這遊戲。腦袋裏還不停地轉動着,聽着爸媽的談話。
姚衛國看着李鳳英一臉認真地道:「鳳英,礦上有家屬院,出了家屬院就是一條因為工人專門形成的街,都是小店,什麼東西都有賣,你和我一起過去吧,那裏有學校,等秀秀大點,就可以在那上學,秀秀也不用像在家一樣跑老遠才能到學校。」
李鳳英皺着眉頭思考着:「我是想去,可是你想想,咱們一家都去了,花銷那麼大,能顧得住嗎?」
姚衛國點頭:「可以的,煤礦附近都是村子,很多人早上都會去街上賣菜,很便宜,我們做着吃花不了多少錢。」
李鳳英被姚衛國說得心動了,最主要的是,以後秀秀可以在那裏上學,家裏的學校離家太遠,走路都得一個多小時,她不想女兒每天走那麼多的路。
想到這裏,她點頭道:「那就去吧。」
兩天後,姚衛國把家裏的糧食賣了,就帶着李鳳英和姚秀秀一起都去了礦上。
奈何李鳳英睡得太熟,沒有聽見她那自覺很大聲其實如蚊子一般的哼唧。可是嬰兒的身體哪是那麼容易被控制的,許七娘只覺一陣兇猛地尿意襲來,她就那麼控制不住地尿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