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他終於走到她身前,溫柔地笑着。若是沒有旁人,他會執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暖一暖,哈上一口氣。又或是緊緊地抱住她,用自身的暖氣一點點將她溫暖,他對她的在乎超出了自己的想像,那怕是她默默地不發一言,都會令他心疼不已。
「穿得多,不冷。到是你穿得這麼少?會不會凍着?」她替他扯了扯衣領,擔擾道。
「我也不冷。好久沒見這麼好的雪了。我們去采一些,用來煮茶怎樣?」他退身她身側,手指偷偷地拉了下她的小指。見武常正看了過來,忙敏捷地鬆開手去。
「風師弟,你來得正好。我適才正苦想一首詩,已作了上部分,眼下不知該如何作了,我吟出上半部,你幫我看看能不能作出下部如何?」說話間,武常走至兩人跟前。
「請三師兄,先吟出來,我試試。」
「雪藏桃紅星點花,雲霧仙山俏人佳。」吟到俏人處,抬手指了指秦兮然。
風平微微一笑,側頭思索了片刻,吟道:「二月初驚現草芽,忽冷還暖待芳華。」
武常拍手稱好,連連咂舌:「接得好,作得妙。好一個,忽冷還暖待芳華。妙哉,妙哉。」
風平卻不以為意,搖頭道:「拙句,拙句。作的不好,不好。」
「小師弟不必自謙,作得好不好,為兄胸中有數。在此,謝過小師弟,替為兄解了難題。我這就回去,寫下來。先失陪了,哈哈。」武常揮袖大笑而去。
「三師兄,這放浪,痴傻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秦兮然搖頭淡笑道。
風平望着那灑脫的背影,喃喃道:「這才是他可愛的地方。好生叫人羨慕啊。」
「你不是他,也做不了他,不過你的魅力卻要遠勝他許多。」
「然兒,如此看得起我,我何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了。」說罷,壞笑着就要往秦兮然懷裏倒。秦兮然一面低聲笑罵着「淫賊」,一面飛快地跑開。兩個人你追,我趕,好生愜意。那歡快的達奚心若忽地駐了腳步,望着這甜蜜的二人,心頭莫名地酸楚不是滋味。這從未有過的感覺令她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她忙故作輕鬆地吹了聲口哨,將這突如其來的不安完美地掩蓋了過去。
「好了,好累。別鬧了,我們去採集些乾淨的雪水煮茶如何?」秦兮然嬌喘吁吁,雙手插在腰間,彎身看他。
「走吧,我們先去取青瓷尊。」
「我也要去。」不知何時,心若跑了過來。
風平無奈地笑:「那都有你。」
「可不是嘛。」說話間,秦兮然牽住心若的手,朝風平道:「走吧,前面帶路。」
「是。兩位大小姐。小的,不勝榮幸。」
大雪過後的一日清晨,陽光格外明媚。一隊數十人的隊伍一路自北往南而去。這些人大多頭戴斗篷,看不清容顏。那領頭一人,手持黑扙,不時回過頭去,與身後一身材瘦小的神秘人低聲地細語幾句。
玄清殿,與卻天端坐正中上位,掃視了眼座下眾人,頓了片刻,這才緩緩道:「各位師兄弟,想必也聽說了南疆苗族七部內亂的事吧?」
凌守子道:「略有耳聞,不知掌門此次召我等前來是不是為此事?」
「正是。」
「此事與我中原正道各派似乎沒什麼關聯吧?」天知來漫不經心道。
此話一出,與卻天微微蹙眉,卻也是隱忍不發。
伊劍三不以為然道:「諸事防患於未然,苗族七部重燃戰火,若是蔓延開來,勢必波及中原,又豈會沒有關係。」
「未免太杞人憂天,小題大做了些吧。」天知來嘀咕道。
「你難道忘了三百年前,苗族七部內亂,中原各派置之不理,最後反被殃及,釀成驚天大禍的教訓了嗎?」伊劍三拍案而起,義憤填膺道。
南蒼亦語重心長道:「血淋淋的前車之鑑,大家還是不要太過怠慢的好。」
與卻天嘴角盪開若有似無的淺淺弧度,目光隨意一移,落到風剛身,道:「風師弟的意思呢?」
風剛忙道:「回掌門,我以為此事可重視,但也不必太過勞師動眾。依我之見,可派些優秀的弟子前去,一、為打探事態進展,萬一戰火擴大,也好及時發消息回來。二、也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