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柴大管家笑呵呵地道:「老奴柴越,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
說着便顫巍巍地跪在那裏了。
蕭杏花一看這個,便知道在她之前,侯府里應該是由這位柴大管家當家了?當下她有意拉攏,便溫聲笑道:「柴大管家,您老人家快快請進,以後有什麼事,我還得多多依仗您呢,怎麼這麼客氣。」
主僕一番寒暄,之後便進入正題,柴大管家開始說起侯府中諸般事宜,並遞上了府中上下人等的花名冊,家中各處鑰匙,另有身契地契還有賬冊各樣鋪子銀票等。
蕭杏花接過來約莫一看,只見好大一摞,名目繁多,她不過略識幾個字罷了,當下其他的一概不看,只翻着那銀票,隨意數了幾十張,心裏暗暗一算,已經是心花怒放。
敢情這死鬼男人有錢的很呢,不知道哪裏來的這些銀子,花八輩子也花不完啊!
一時又去瞧那地契,正自迷茫,旁邊的柴大管家道:
&朝之侯爵,多為只封號而無封地者,咱們侯爺,那是先帝封侯拜將,賜下良田千傾,享食祿萬戶。」
說着開始給蕭杏花講,這是哪裏哪裏的地兒,出產什麼什麼,這是哪個哪個山,山上盛產什麼。
蕭杏花聽得兩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金子!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這些地契銀票,想着這輩子是徹底不用愁了,再也不用愁了!自己那沒志氣的兒子,還滿心想着來燕京城開個大生藥鋪子,我呸,太小家子氣了,他爹手底下鋪子有幾十個呢,隨便拿出一個來就甩他那白灣子縣的生藥鋪子十條街!
她歡喜得合不攏嘴,喜到極致,幾乎都要落下淚了,不敢置信地問道:「這些以後都是我的嗎?」
旁邊的蕭戰庭坐在交背椅上,原本是微微放開雙腿,神情漠然。
此時聽到這話,那略抿起的唇角,不覺抽動了下。
柴大管家上前,笑呵呵地道:「夫人是要掌管府中一切事宜的,這些銀票,地契,還有各樣賬冊,自然都是夫人說了算。」
蕭杏花捧着那些銀票,真是美滋滋得恨不得大笑三聲。
柴大管家並一旁伺候的丫鬟,雖覺得這夫人實在有趣,可是哪個敢露出半點異樣,只能拼命低着頭憋住。
蕭杏花兀自歡喜半響,轉眼恰好看到了旁邊的蕭戰庭。
此時此刻她才想起,自己這銀票地契賣身契還有各樣鋪子,這都是蕭戰庭的啊,是他給予自己的!
眼中有了銀票地契的蕭杏花,再看蕭戰庭,可是和以前大有不同了。
以前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是個喪天良挨千刀的老淫賊,現在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位侯爺儀表堂堂人中龍鳳,渾身都泛着金光!
她笑望着蕭戰庭,粉面含春,眉眼帶笑,猶如一縷輕風般移到了蕭戰庭身邊,柔聲喚道:「鐵蛋哥哥……」
她不像最開始直呼他叫鐵蛋,不像後來生分地叫他侯爺,更不像這幾日直接叫他戰庭了。
她竟然叫他鐵蛋哥哥了。
這一聲鐵蛋哥哥,可謂是嬌滴滴軟綿綿,只聽得人酥麻了骨子。
蕭戰庭鐵硬着臉龐,金刀大馬地坐在交背椅上,漠然地看着窗外,仿佛根本不曾聽到蕭杏花的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