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面擀麵。
麵條很快做好了。譚麗娘還在柜子的小柳條筐了找到三個雞蛋,一股腦地都給做了荷包蛋,「你吃吧,我先回去了。吃完了就放着,我一會兒讓呦呦過來給你收拾。」說完,摘掉圍裙搭在椅背上就要走。
&娘!」花易岩好不容易把人盼來怎麼可能輕易讓她離開,一聽譚麗娘要走,立刻出聲阻攔,「麗娘,你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譚麗娘回過頭來,看到花易岩一臉的焦急,甚至扶着桌子站起來了,大有追上來的架勢。譚麗娘怕他胡亂走動使腿傷更加嚴重,急忙攔下他,「你別動!」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的關心表露無遺,她穩了穩心神,重新說道:「你別亂動,小心腿傷。我不走,你先把面吃了吧。」
接下來,花易岩沉默地吃麵,譚麗娘沉默地看着他吃麵。花易岩似乎是餓得狠了,一大碗面狼吞虎咽地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面,兩個人都坐着不動,誰也不說話。最後還是譚麗娘先忍不住站了起來。她本來是想拿去廚房洗,還沒等她動作,就被花易岩拉住了手臂,「你別走!」
譚麗娘看他跟小孩子似的,有些無奈,「我不走,就是去洗碗,你先放手。」
花易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出格,不過,出格就出格,他才不會放手,「你先坐下。」
&先放手。」
&放手。你先坐下。」
兩人都是十分固執的人,就這麼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對峙着。譚麗娘突然想起來一件小時候的事情。其實也不算小了,那時候她都十三歲了,石頭哥哥也十五歲了。兩個人為了一件小事爭執起來,誰都不肯讓步,就像現在似的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讓誰。現在想想,都不記得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我不走,你先鬆手讓我坐下。」譚麗娘讓了步,語氣和緩下來,「你不是有話對我說?」
花易岩鬆開了她,自己站了起來,走到譚麗娘身後的柜子邊,從裏面取出一個捲軸。他把捲軸攤在譚麗娘面前。
&是花家的族譜,一直在郭鎮的老宅里,我這次去取了來。」花易岩看向譚麗娘,目光認真,「麗娘,我知道你在氣什麼,那天你說完之後我當時確實是懵了一下所以反應不夠利落,這是我的錯。但是麗娘啊,」花易岩嘆氣,「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對我連這點兒信任都沒有嗎?」
譚麗娘被花易岩說的無話可說。
&知道你心中的擔憂。不就是覺得你無法生育了不能給我一個孩子嗎?我不在乎!」花易岩的聲音不大卻十分堅定,「我們不要孩子,有呦呦他們四個就行了。」說完還像安慰似的說笑了一句,「孩子太多也挺煩人。」
可是,他說了這麼多卻絲毫不見譚麗娘有任何回應。他看過去,只能看到她臻首低垂的側臉,瑩瑩白白,看不清表情。花易岩急了,推了推她的手臂,「你倒是說句話呀。」
過了好一會兒,譚麗娘才抬起頭,臉上已經流下了兩行淚,「我願意嫁給你,十年前我就願意嫁給你,可是不給你留下一個血脈,讓我百年後如何面對花叔花嬸啊!」
花易岩這才明白,自己似乎一直沒有明白過她的內心。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掙扎如何糾結後,一瓢熱水澆死了自己心底那棵曾經枯萎又復活的嫩芽。他站起身走到譚麗娘面前,摟過她,讓她在自己懷裏哭個痛快。
等到譚麗娘哭完一場,從花易岩懷裏掙脫開來,低着頭用帕子擦拭臉上未乾的淚水,「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從此以後我們就像平常鄰居一樣吧。」說完就站起身就想離開。
然而花易岩攔在她的面前不肯動,不想讓她走。既然知道了譚麗娘內心真正的擔憂,花易岩也有了對策,說是對策,其實在他內心早就有這種想法了。
&怕不能給我留下骨血,讓花家後繼無人。我有個法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花易岩沒等譚麗娘回答就自顧自地往下說:「我本來是打算成親以後再跟你提的,現在說也無妨。你在四個孩子裏挑一個上了花家的族譜,剩下三個還姓譚。」
譚麗娘被他的話語驚了一跳,滿面的不可置信。
花易岩還在徑自說着:「我看就呦呦好了,跟我親近,又是女孩,等到十七八歲的時候招個女婿入贅,再生幾個小娃娃,花家不久後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