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快,仿佛剛才對着大雨惆悵不已的人並不是她,聽到她提到自己,下意識地就答應着了,根本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等到譚麗娘叫她幫忙炒土豆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又被呦呦坑了。
咦?為什麼要用個又字?
七月七晚上的暴雨在第二天減小為中雨,但是並沒有停止的跡象。學堂里的老師已經說過如果第二天還下大雨就不必去上課,因此早飯後懷宇和懷瑾就回了西屋去溫書寫字。
這樣過了三四天,等到七月十一的早上,雨終於完全停下來,熹微的晨光穿透陰霾了好幾天的烏雲,照在地面的水坑裏,照在樹葉的水珠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呦呦穿着木屐,小心地繞過地上地水坑,站在院子裏盯着塌掉的東廂房,轉身走出大門。之前春天的那場大雨曾經澆塌了譚家東廂房的一側牆,後來被修補上支撐了一陣子。而七月的這場大雨下的更大,乾脆直接將整個房子澆塌了。
譚麗娘對着塌掉的房子嘆氣很久,又拿出來錢匣子數了數,再嘆一口氣。之前做棉衣就已經超出了今年的預算,現在房子塌了,不管是在原地修還是重建,今年的錢都不夠了,而且,今年才過去一半啊。
呦呦不知道譚麗娘的發愁,她站在大門口呼吸着難得的雨後清新空氣,眼睛卻往西邊的方向瞟着。從下雨之前到下雨之後,這位花叔叔已經「失蹤」了差不多半個月了。真沒看出來,居然是這樣知難而退的人,太令人失望了!
呦呦嘆氣,轉回身走回院子,才走了沒兩步,就聽到外頭又達達的馬蹄聲和咕嚕嚕的車輪聲。呦呦停住腳步想了想還是轉身看去了,不過是偷偷躲在門口看的。
馬車果然是隔壁花家的馬車,只是車上的人卻不是花易岩,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孩子,穿着青色衣褲。馬車在經過譚家門口的時候並沒有停留,趕車小哥甚至沒有往裏看一眼,直接越過譚家的大門停在了花家門前。
呦呦往門外走了一點扒着門邊的牆偷偷往外看,只見馬車停下,先繞到車後面拿下一隻長凳下來放到車邊上,然後才撩開車簾,從裏面扶出一個人來。那個人握着趕車小哥的手,踩着長凳下車,然後一瘸一拐地走進花家的院子。
呦呦吃驚地張大了嘴,那個人是她那個單手就能爬牆的花叔叔嗎?怎麼十多天不見成這個樣子了?還有,那個年輕人是誰?呦呦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沒料到木屐在青石板上敲出了咔噠的聲音,引起了隔壁兩人的注意。
花易岩一轉頭就看到了呦呦,先是對着她笑了笑,然後招招手,讓她過去。
呦呦遲疑了一下,走過去仰着頭看向花易岩,手指着他綁了木板的腿,皺着眉問:「你怎麼了?」
&事,摔了一跤。不要告訴你娘。」
&明是從山上摔下來的,為了那個女人……」旁邊的趕車小哥撇着嘴,插話道。
&生!」花易岩開口攔下他,「不要胡說。」
被訓斥了的長生只好閉上嘴,心裏卻十分不忿。他們將軍這麼好的人,為了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寡婦辭了官不算,還打算讓寡婦的孩子入花家族譜,在從宗祠回來的時候遇上大雨從山上摔下來還斷了腿。一個帶着四個拖油瓶的寡婦,哪裏配得上我們將軍!
呦呦皺眉看了一眼這個叫長生的小哥,不理他,繼續看花易岩,甚至還微微挪步攔在了大門前,大有「你不說話我就不讓你進去」的架勢。
花易岩無奈,只好跟她吐露實情,「告訴你可以,不過要暫時保密。」然後就將那天她和譚麗娘的對話同她說了,「我知道你娘在擔心什麼。我這不是想了好幾天才想出辦法來,不過事情沒有辦成之前,我沒有辦法對你們說,萬一辦不成豈不丟臉。」
&是什麼辦法?過繼嗎?不會是這個人吧?」呦呦看一眼旁邊的長生,撇着嘴。
&然不是過繼。」花易岩立刻否定她的想法,「有你們四個就很好了,不必再有別人。」
呦呦當下了樂開了花,點着頭,「很好。」這樣就是咱們一家六口人,沒有其他人插足。我們六個人快快樂樂生活在一起,我們是幸福的一家。呦呦很想唱出來。
&麼事?」呦呦壓低了聲音問。其實她最近不太想面對花易岩,她當初那麼積極地撮合他和譚麗娘,還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