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朝遠處望去,果然看到數以百計的人,從一條戰壕里冒了出來。他們從戰壕里出來後,行動遲緩地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移動。從那些人的穿着看,團長知道這些肯定就是德國人用來交換霍納多爾夫遺體的戰俘。
待在觀察所的索科夫,同樣通過望遠鏡看到了這一幕。見穿着蘇軍制服的人數,遠遠超過了自己所要求的數目,他不禁愣住了,他覺得以自己的威望,恐怕還無法讓曼斯坦因如此心甘情願地拿這麼多戰俘來交換一具屍體,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
而科伊達卻沒有想那麼多,他看到如此多的戰俘從德軍防區出來,還饒有興趣地數了起來。數了一會,他側着臉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志,敵人用來我們進行交換的戰俘人數,至少有六七百人。」
「上校同志,」索科夫皺着眉頭對科伊達說:「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讓曼斯坦因用三百戰俘和我們進行交換,但他卻一口氣拿出了六七百人,我總感覺中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司令員同志,您真是太謙虛了。」科伊達奉承地說:「您在德軍中的名聲很大,那名少尉聽說您的名字後,都變得畢恭畢敬,仿佛您是他的上級一般。我想您在以往的戰鬥中,給了曼斯坦因不小的教訓,他是害怕你,才會用這麼多的俘虜來討好您。」
「曼斯坦因需要討好我?」索科夫的心裏很清楚,以自己的威望,想要震懾住曼斯坦因,那簡直是痴人說夢,可如今德國人卻用六七百人來交換,又是怎麼回事呢?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索科夫又再度舉起瞭望遠鏡,繼續觀察起來。
而科伊達沒有察覺到索科夫的異樣,在舉起望遠鏡後,還繼續說道:「司令員同志,我看到卡恩少尉乘坐的敞篷桶車了,他身邊那位穿上校制服的德軍軍官,應該是負責這次交換的最高指揮官。」
科伊達又看了一陣,搖着頭說:「可惜我們是在和敵人進行交換,否則這麼重要的一個目標出現在眼前,我肯定會叫狙擊手幹掉他。」
聽到科伊達說想命令狙擊手幹掉來負責交換的德軍上校時,索科夫似乎想到了一點什麼,覺得和德軍用超過自己要求的戰俘來交換有關。但在倉促之間,他的腦子裏如同一團亂麻,壓根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見鬼,」正當索科夫在苦苦思索之際,忽然聽到身邊的科伊達叫拉起來:「怎麼德國人用來和我們進行交換的戰俘,都是傷員啊。」
「都是傷員嗎?」索科夫聽科伊達這麼說,連忙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起來,發現不光出現在自己視野里的二十幾副擔架,上面躺着的是無法動彈的重傷員。就算是抬着他們的人,依舊是頭部或者手臂纏着繃帶的傷員。
「見鬼,我們上當了。」索科夫看到這裏,用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體上,懊惱地說:「好狡猾的曼斯坦因,居然想出了如此歹毒的計謀。」
科伊達一頭霧水地問索科夫:「司令員同志,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
「上校同志,你看到德國人用來和我們進行交換的那些俘虜了吧?」索科夫提高嗓門對他說:「全部都是傷員,而且還有不少無法動彈的重傷員。」
「看到了。」科伊達一直在仔細地觀察出現的戰俘隊伍,自然看清楚來的幾百號人,都是清一色的傷員。聽到索科夫說這是曼斯坦因的毒計時,他還附和說:「該死的曼斯坦因,把這麼多的傷員扔給我們,會讓我們原本緊張的藥品,變得更加緊張。」
「曼斯坦因把這麼多傷員塞給我們,在短時間內出現藥品短缺的情況,是在所難免的。」索科夫皺着眉頭,咬牙切齒地說:「其實曼斯坦因肯定醞釀着更大的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科伊達不解地問道。
「你看看,我們的傷員移動速度多麼遲緩。」索科夫用手指着遠處的部隊,對科伊達說:「別看交換地點距離我們的陣地,只有兩百多米,他們至少需要花費十分鐘才能走完。假如敵人抬着霍納多爾夫的屍首,回到他們的陣地後,就立即對我軍陣地實施炮擊,你覺得這些傷員有多少能活下來?」
索科夫的話,讓科伊達細思極恐,他慌忙問道:「司令員同志,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着我們的傷員,都死在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