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出的畏懼和恐慌,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毛骨悚然。
因為,正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和季守他們才真正看得明白,老大這般天生站在神端的人,是怎樣一種可怕的存在,輕易不動怒,可一旦心情不爽了,那簡直就是一種世界末日。
當然,只有被老大盯上的人才能體會何為世界末日,他們這些身邊親近的人,最多就是感覺到暴風雨過境而已……
正在季言想入非非的時候,季君淵低磁透着點點霜雪和深淵般危險的聲音流轉飄入了他的耳里。
「通知她身邊監視的暗影,回稟時間從半個月變成兩天一報,若有特殊情況,就像今日一樣,當即上報。」
季言猛然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不過他本來性格就比較沉穩,因此所有情緒只在一瞬之間就隱沒了去,點頭應了下來。
季君淵看向窗外的白雲,黑亮又幽深的雙眸風雲莫測,帶着不知名的危險。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唇角雍容的勾勒出一抹笑,華美貴氣的攝魂心魄,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這抹極致尊貴雍容的笑意中暈染開點點殘酷無情。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在他面前玩花樣,用一種傾心來迷惑他,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為所欲為,倒是比想像的還要膽大包天。
既然想玩,那他就勉強奉陪一次好了,他倒要看看,這場局到底誰是棋子,誰是執棋之人!
想要站在高處嗎?那他就好好看着,看着她如何一步步出人意料的往上爬,最後……
他定會不吝嗇送她一份成功賀禮,讓這膽大包天的小女孩,好好了解了解,何為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
等到從高處摔下來的那一刻來臨時,希望她不會連掙扎的本事都沒有,就粉身碎骨了……
這邊,審訊室里,薄奚宸正忙着應對眼前幾個虎視眈眈的警察,自然不知道遙遠的天空中,她心中唯一給予柔軟的人已經將她的目的思考的南轅北轍,誤會的徹底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薄奚宸也不會失望,事有兩面,既然誤會了,那也有誤會的好處。
何況,半個月上報一次行蹤變成兩日一次,這何嘗不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
至少從今往後的一段時間裏,那個高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每兩天就會想起薄奚宸一次,甚至有可能因為上報來的消息而不由自主的猜測,從而讓他整個生活軌跡,不知不覺間,就插入了一個名字,每天看似無影無形,實則卻又猶如空氣般存在着。
——薄奚宸
這三個字,也將一點一點在季君淵不易察覺中,侵入他的生活,與之共存……
跟着薄奚宸走進來的幾個警察,看着薄奚宸從容淡定的笑顏,均都有些意外的愣了愣。
畢竟就算再不普通再有實力也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面對這樣昏暗陰森的環境,是個人都會這詭異可怕的環境影響,從而不受控制的生出些許恐慌來。
可眼前的小女孩居然絲毫都不怕,要說偽裝能力強,可偏偏人家連臉色都是白裏透紅,根本不見絲毫蒼白,明顯就是根本沒有將這個地方放在眼裏……
回過神,領頭的張富仁就冷冷一笑,露出一副兇惡的表情威脅道:「小姑娘,看你這麼鎮定想來也是個有頭腦的人,既然如此,應該也能猜到我們想幹什麼了,今日你最好是實話實說,林戰一群人跟着你上了公家車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又去哪了?」
後面的話不需要張富仁說,他身後的青年就開口問接下了後面的威脅。
「若是你不識相,可別怪我們不懂憐香惜玉,你轉頭看看牆面上那些東西,那些大部分刑具可都是專門針對擁有不同武力值的人準備的,你若是不仔細交代清楚或者說了假話,可是有你受的!」
「真要動起手來,我還有些不忍,不過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上面交代了,今日你不將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就別想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裏!」另一個青年道。
薄奚宸看着眼前一群面帶恐嚇化身成惡人匪徒模樣的警察,唇角勾勒起一抹淺淡笑意,那笑容很淺,加上她本身就長的極為純淨美麗,那淺淺的笑容莫名就暈染出了一種柔弱,看得人心生不忍。
只見她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入口牆面右上角的監